“那追求者,可以送我回家吗”
雨还是很大,江念到小区门口时裤脚全湿了,湿漉漉的布料黏在腿上,感觉很不好受,可她现在全不在意。她走上台阶,笑着向他挥手,说明天见。
明天,明天,很想立刻就到明天。
林叔将车子缓缓开到南陈身边,南陈在楼下站了很久,久到雨都有了渐渐变小的趋势,他才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林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南陈,额前的黑发都湿了,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可他的眼睛很亮,亮得林叔只看了一眼,就像太烈日光被灼烧似的,忙避开视线。
“小少爷,你似乎很开心”
林叔发动车子,向外开去,雨刷器不停地在刷落下的雨滴,一下又一下,可总是刷不干净。
“我不知道开不开心。”静谧的空间里,南陈的声音响起,少年的音色像质感通透的冰,在开着冷气的车里,显得很凉,“我只是想一直见到她。”
“为什么”林叔忍不住问下去。
为什么,南陈摩挲着自己的手,想到在那破旧的面店里,江念攥着勺子,耳根泛起了一层红,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他想舔掉那层红。
“会被抢走。”南陈手上的皮肤快被磨红了,可他没有停下来,“不看着她,会被抢走的。”
少年的声音突然变得喑哑“怎么能让别人得到她。”
南陈其实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讨厌医院,讨厌白色。不过他从不会把这些表露出来,因为他的喜好和厌恶,从没有人关心。
病房里很安静,床头的花应该被护士换过了,变成了淡雅的小雏菊,他的母亲躺在床上,睡得很沉。陪他进来的护工说今天凌晨忽然发病,爬到医院顶楼,好几个护士都拦不住,只能给她打了镇定剂。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地把床头的雏菊从花瓶里抽出来,扔到垃圾桶,然后插上买的月季。
护工似乎有些可惜扔掉的月季,但最后没说什么,安静地出去。
他坐在床头,看躺在床上的女人,她憔悴了许多,没有一点记忆里鲜妍生动的模样。
病房里静得一点声响也没有,南陈坐在床头,就这么看着她,窗外的日光被遮挡住,房间里长时间都是半明半暗的状态,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小时候,其实很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离开父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南陈的声音很平,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
“一个人,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人生栓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样太可怕。”
南陈帮她理散落下来的头发,一缕一缕严丝合缝地归置到耳后。他忽然笑起来,只是眼里还是沉静的,没有一点笑意。
“我现在好像明白了。”
今天就是校庆,江念一大早就去张婶的花店买了,这是骑士向公主表白的道具,她很早就向张婶预订了。
演员的演出服,都是由文娱委员来负责的,很娇小的一个女孩,愣是一个人拿着那么多袋演出服到教室。江念看到,忙帮她搬。
“怎么不叫人帮忙”江念问。
文娱委员撩开被汗黏湿的长发,温柔地笑了笑“我一个人也可以。”
校庆演出是在大礼堂举行,礼堂很大,能容纳全校的师生,从台上望下去,密密麻麻地坐着各个年级的学生和老师。
他们前一个节目是舞蹈表演,是高三的学姐表演,雪白的舞蹈服,幽蓝的灯光,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