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碍眼。
南陈捂住眼,他不是一个能忍下情绪的人,可是面对眼前的人,他能勉强忍下一些。
“你的腿,疼不疼”
江念潜意识地就想把腿往里缩一缩,动作一大,疼得她呲牙咧嘴。
“还、还好。”她努力调整面部表情,“只是摔了一下。”
这句话刚一出口,江念就想知道自己说错了。一般这种情况,女孩子应该会撒娇般地说疼,三分疼也要说成七分,这样才能引来男孩的心疼。
她在懊悔,应该说疼的。
“晚上我送你回去。”他说话时看着她的眼睛,表情仍是平淡。
可江念却很高兴,高兴得笑容藏都藏不住。
“好啊。”她说。
她给傅拙凡发短信,让他运动会结束不用来接她。南陈站起来,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到窗外。正值盛夏,校园里各种植物都是郁郁葱葱的,阳光落在树叶上,一切都那么鲜亮。运动会的音乐还在放着,声音大得连医务室这边都能隐隐听到。
每次见到她,天气都不错,阳光晴好。
而每次见到她,她似乎都是笑着的,在他是弗洛伦的时候。
医务室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南陈打开隔间的门,说了声来了。
是谁来了江念的撑着床柱下来,南陈折回去扶她。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在她腰上,隔着薄薄的一层校服,江念能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
她低着头,咬住下唇。有点热,不,应该是很热,脸上似乎在冒汗。江念想碰碰自己的脸,却又不敢动。她怕一动,南陈扶住她肩的手就会松开。
她舍不得。
这样想着,连路都不会走了。
走到医务室门口短短不到一分钟的路程,江念却觉得比跑八百米还漫长。医务室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车,车身修长,线条弧度流畅,江念不懂车,只觉得应该是辆不错的车。
有人从车上下来,四五十岁的样子,模样看着温和慈祥。南陈叫他林叔。
林叔打开车门,本来打算扶江念进去,南陈却没有放手。于是林叔自然地松开手,就只是扶着车门,看他们进去。
车子开得很平稳,江念坐在车上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江念的眼睛没有地方安放,只好看着前面。车里有淡淡的香气,不浓,却很好闻。
一路无话,南陈本就是不爱说话的性格,江念坐在人家车里,显得拘谨,也没主动说话。而林叔,也只是安静地开车。
空气安静了一路。
开到江念小区楼下,南陈拉开车门,再次扶着她下去。江念住的是老式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只有窄窄一段楼梯供人上下楼。她家在五楼,不过江念不太好意思在麻烦南陈,说送到这里就够了。
南陈仰头看了一眼,小区外的墙壁上有斑驳的爬山虎,层层叠叠的绿叶也掩盖不了这栋建筑物的老旧。
他对江念说“我抱你上去。”
祸兮福所倚,大概就是说她这样的吧,虽然知道是因为她脚受伤的原因,南陈才会这么提议,可江念仍是开心,止不住的。
不过如果换作平时,江念肯定已经一口答应,可是在这里,进进出出都是眼熟的人,而且奶奶也在家,让南陈抱她上去,总归不太好。
于是她笑笑“不用,我太重了,如果可以,能扶我上去就很好。”
南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瞳的颜色是她喜欢的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