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倌沉默不语,只有被钟氏揉得重了,疼得厉害时才龇牙咧嘴。
须臾,他道“其实种昇也不赖。”
钟氏顿了下,但心知肚明。
其实种昇被送来覃家当学徒时,覃倌和钟氏未尝没想过直接将他招为上门女婿,这样一来,他就成了覃家真正的一份子,交给他技艺时,也就不必害怕他学成之后反过来让师傅失业了。
而且覃如意生的孩子依旧姓覃,覃家后继有人,这样覃家的技艺就能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
只可惜覃见生盯上了苏家,想要改换门庭,所以他们夫妻只能把种昇当成半个儿子,想着对他好一些,这样一来就算覃家的家产最后都留给了覃如意,种昇也能凭手艺养活自己。他若是知恩图报,将来覃如意受委屈了,他还能作为她的兄弟给她帮忙。
“他小如意三岁。”钟氏道。
“女大三抱金砖嘛”覃倌不以为然,“更何况,他的年纪小,如意才好驾驭他。”
“还是先问问如意的想法吧,若她愿意,我们再去试探种昇的态度。”
他们不敢先问种昇,就怕到时候覃如意不愿意,这样只会让种昇的立场变得尴尬。
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也学会了征询覃如意的意见,要知道当初他们决定覃如意的婚事时,也是未曾询问过她是否愿意的,还是苏北顾开了口,他们才循例问上一问。
兴许是这大半年来,覃如意坚决和离之举让他们看到了她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且独立的人。
又或许是苏家母女的变化及相处模式,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之中学会了尊重覃如意。
所以翌日一早,钟氏就去了苏家找覃如意。
昨夜的贪欢让覃如意今早也险些起晚了,好在苏北顾依旧雷打不动地起来修行,她察觉到身旁没了熟悉的温度,才跟着爬起来。
吃过早饭后,得知钟氏来寻她,她有些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钟氏先是让她回家住,道“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你和苏南城和离之事,你也没必要再住在苏家掩人耳目了。”
覃如意道“虽然我与苏南城和离了,可我也是干娘的义女,住在苏家有什么问题呢再说,我现在正跟着北顾修行,回了家可没有这么方便了。”
“什么修行”钟氏以为覃如意也要出家,吓了一跳。
覃如意拿出苏北顾给她的修炼图册,道“就是这种修炼了能延年益寿的道法。对了,爹娘也一起学吧”
钟氏“”
她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出家,那就好。
“先不说这个,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事。你和离之后迟早是要再嫁人的,不如”
“娘。”覃如意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您该不会是想让我嫁给阿种吧”
钟氏惊诧“你怎么知道的”
覃如意道“阿种来我们家没多久我就知道了。”
“你”
“爹跟娘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可我只把他当成弟弟,让我嫁给弟弟,我宁愿出家。”
这也是她当初为何选择嫁给苏南城的众多原因之一。
“这不好吗你既然把他当成了弟弟,那说明你还是很认可他的为人,他也算是知根知底”
“娘,不必再说。”覃如意态度坚决,“眼下外头纷纷扰扰,唯有苏家能让我安静修行,能让我的心灵得到一丝安宁,我暂时不会回家。随便外面怎么说,我也不会再随意嫁人了。”
知道她的态度,钟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