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的日子本来过得很稳,直到她得知自己被下毒不能生育,而李秀珍为齐远生下儿子之后,萧媚便彻底失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到底有没有被下毒”
齐远看着一脸迷茫的萧媚,噗嗤笑了。这蠢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被算计了,彻头彻尾被算计了。
齐远颓然冷下脸来,看向韩温。这一次他彻底输了。从皇帝下旨赐婚,李秀珍被救开始,他们都进了韩温设进去的圈套,而陆学更是心甘情愿地被韩温利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今齐家败了,陆家的气数也不多了。至于秦家,听说秦老侯爷身体每况愈下,秦讴与母亲和幼弟内斗不止,秦家兵马已分裂为二。他们兄弟在继续内斗下去,便如他与陆学的下场,谁都得不着便宜。
最大的赢家是韩温,不,不是韩温,是大周皇帝萧绍
齐远想到了华阳公主,真不枉皇帝陛下宠她爱她,她真真是给皇帝解决了心头四患,为太子登基铺平了道路。
律法森严,对谋逆者尤甚,齐远和李秀珍等人全部被公开处以极刑,齐家被抄,涉案者全部按律处置,以警效尤。
行刑前,齐远要求一定要见萧婉,否则他拒不招供一切。虽说案子已有几处佐证,可定罪齐远,但远不及他亲自招供认罪来得更有信服力。
韩温倒是不怕这一点,打心底也不愿他们二人再相见,但他还是把齐远的要求告诉了萧婉。
冬风瑟瑟,萧婉披着白狐领玄色大氅,站在大理寺偏堂前的廊下,身侧只有锦环、郑铭陪侍。手捧着暖炉,看着被押到自己面前的齐远。
他穿着一身淡薄的囚服,懂得嘴唇发紫,头发散着,有粗糙打理过的痕迹,并不算凌乱,半脑的头发用几根稻草编成的绳子束在脑后。
齐远跪下,“多谢公主愿见罪臣一面。”
萧婉睥睨齐远,这种时候他腰板依旧挺得很直。
即便沦为阶下囚,已到濒死之际,齐家世家骨子里的傲血仍流淌在他身体里,他再落魄,也断然不会如普通囚犯那般狼狈不堪。
“你想说什么”萧婉问。
“入狱以来,罪臣夜夜梦见少时与公主间的事”
萧婉无情地打断齐远的话。
“我并没兴趣听你讲什么或忏悔什么。我不需要你的交代,因为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今日来见你,只想告诉你一句话。需要被交代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审问你的官员,而是你自己。”
萧婉扫一眼齐远,转身便走。
“公主,”齐远大喊一声,弯着腰背,对萧婉重重地磕了一声响头,“罪臣愧对公主”
萧婉脚步停滞,便加快脚步离开。脑海里快速闪过少时的种种,那时候他是多聪明的少年。
萧婉归府后不久,韩温便带着齐远的供词回来。
毕竟是官家出身,深谙堂审过程,其招供没有一句废话,简明扼要,头尾俱全。
萧婉看完证供之后,发现和他们之前推敲的出入不大。齐远与李秀珍并非真正的两情相悦,他助她谋划大事,不过是因为日子过得无聊,烦扰这世间没有难事让他可以挑战。至于萧媚,那更加是个棋子了,她早就感觉到齐远在做不轨之事,仍装糊涂甘愿冒险,背父背国为情郎,被利用得彻头彻尾。
“他在招供与李秀珍的关系时,依旧言语流利,双眼淡漠,确实无情。”
萧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