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人不管说什么,李秀珍怕是都不会听,除非齐远亲自跟他说。”
萧婉分析供词的时候,韩温慵懒地坐在水榭处,半垂着眸子随意地收放折扇,看起来好像很无聊。
“可恶”明知幕后主使是谁,却没证据抓人的感觉太差了。
“如今齐、陆两家一动一静。今天一早齐远就长跪在垂拱殿外请罪,寻阳公主和陆学则一直安静在家,毫无动作,似乎在等旨降罪。秦家就更有意思了,秦老候爷要亲自来京上交兵权。”
如今韩、齐、陆三家都涉入案中,在京闹得欢,唯有秦家置身事外。如今秦家也来添一乱,那势必就更有趣了。
三家这么乱,已然动摇人心,如果朝廷真接受秦家交兵权,无异于将打压世家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这兵权拿了之后,将士们未必听令,还会彻底寒了那些门阀世家们的心。所以无论如何,朝廷不仅不会在这时候收秦家兵权,还会褒奖安抚秦家。
秦家表这一出,一则假意表忠心给世人看,他们秦家并不是贪恋兵权,以退为进,二则也是添乱插一脚,有便宜就占。
“你可是萧家的女婿。”萧婉扭头紧盯着韩温,一把抓住他的手。
在这种时候,如果韩温也来插一脚,她爹爹有得头疼了。
“臣知道。”韩温扫一眼被萧婉主动握住的手,眼底刚有笑意要蕴出,就听萧婉说了一句威胁自己的话。
“那你会跟我一起好好孝敬爹爹吧”萧婉微笑着问他。
“嗯。”韩温命管家取来账册,又将家财房契地契等物都交由萧婉过目保管。
萧婉看着账册上的诸多明细,乍舌于韩家的财富之巨,这真真是实打实地富可敌国,甚至可以敌两国了。世人都以为韩家富,论起兵马当属秦家,殊不知,财多惹人眼,韩家能保住这些巨财安安稳稳,其武力根本不可小觑。
如今韩温能把这些东西给她看,可见是半点没防着她。
“你就不怕我告诉爹爹”萧婉挑了挑眉,故意逗韩温。
韩温轻轻地捏了捏萧婉的手,软软的感觉不错,又忍不住继续捏起来,“那密卫之事公主为何一直没有跟陛下道明”
韩温指他去寒山寺时,带去救萧婉的那些密卫。这件事在事发之后,萧婉和韩温都默契的没有继续提及。
表面上大家都以为韩温只是带去了他的几名亲近侍卫和随从上山,剩下的人都是在附近县衙找的官差。
殊不知他那日派去寒山寺地界的人已逾千数。不然怎么可能在地势复杂又有险阵排布的偌大寒山岭之中,准确地找到萧婉所在的位置。
门阀大家中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护院实属正常,但精卫数量已达千数,就不单单是护院那么简单了。
而且那一日事发紧急,在短时间内就迅速召集到这么多密卫及时赶到寒山寺,可见他们只是附近的人马,所以密卫总人数远不止这些,甚至极有可能过万。
这种事情如果告知皇帝,必遭忌惮,所以萧婉才一直没有提及。那日情况凶险,京内必有贼人暗中监视情况,所以不宜兴师动众,大量调兵。所以韩温通知这些密卫方法很隐晦放烟花。
当日京城之内曾放过烟花的地方有城东城西两处,刚好是事发的两个方向,东方宋家庄,西方寒山寺。
这烟花说是为了兵部尚书齐开放贺寿。但其实并不是齐开放自己授意,而是工部侍郎赠给齐开放的寿礼。
这位工部侍郎萧婉见过他与韩温偶有来往。虽然他们见面并不频繁,但二人交谈之时,可见他们彼此的眼神动作十分亲密,信任彼此。所以萧婉让人调查得知此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