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心里头琢磨事儿, 就有些走神儿, 进屋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韩温及时出手托住她的后腰。
萧婉虽然在小事上不拘小节,但在正式场合的大事上, 从没有出过错,如皇家祭祀、宫廷会宴时,那都是谨守礼节, 仪态风华。这成婚大事一生中大多数人只有一次,自然也是大事,她竟险些失仪了,觉得有些丢脸。
萧婉马上稳住自己,保持气派准备继续往前走。谁知后腰那双手撤离的时候,竟悄悄掐了她一下,浑身如被雷劈了一般,瞬间僵硬。
她险些扯下盖头去找韩温理论。
“公主”身后的嬷嬷见萧婉不动,轻声唤一句, 提醒她莫误了吉时。
旁侧的韩温立刻应声“正是。”
萧婉就就觉得她这火气从脑瓜尖儿噌噌往外冒。本来她考虑到韩温这次舍命救了他, 她之想好婚后对付韩温的计划可以取消。
如今她倒是有些动摇了, 还是看看一会儿的表现再决定,如果他还好继续嚣张,可不要怪她不念他的救命恩情。
“喜秤起, 福禄寿喜聚吉祥,挑开红锦娇娘”喜婆话毕,将金秤杆奉上。
韩温拿着秤杆触到盖头边缘,看着端坐在榻上的娇人儿,半晌没动。
喜婆正欲提醒,韩温突然动了,利落地挑开盖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被掀开后露出全貌的人儿。凤冠霞披,珊瑚珠玉,都不及她白嫩的脸蛋在红烛的映照下的那一抹娇红,涂红的唇比往日诱人,若水灵灵的红樱桃,让人禁不住想咬一口。
韩温的目光在萧婉的唇上停留半刻方移开,若有似无的兰香在他鼻尖环绕,扰人清智,只觉得喉咙发热,耳畔声音遥远,不知喜婆在旁讲什么眼前只有萧婉一人。
眉黛青颦,眸光华灿,她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等到递来合卺酒,韩温才回神儿,默然接过,与萧婉同饮。
萧婉从被掀开盖头以后,就默默观察韩温。有问题故意不回答她,还悄悄掐她腰,他肯定在作什么妖。
萧婉便耐着性子,静观其变,一直静观到韩温把人都打发走了,屋里面只留他们二人。
萧婉看着踱步靠近自己的韩温,一身绣纹精致的大红喜袍,很显人精神,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姿容朗朗。
萧婉往床里靠了靠。
“天色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我看天色很早。”萧婉马上持不同意见。
“好。”韩温淡笑一声,就坐在萧婉的身侧,没有再多说话。
萧婉紧张等了会儿,脑子里想到不少婚前嬷嬷给她看得那些小画。其实那些画她以前也曾偷偷看过,初看的时候,只觉得不堪,没什么趣儿。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画面总在她脑子里闪来闪去的。
默了半晌,萧婉悄悄斜眸去看韩温。这都过多长时间了,他还真沉得住气,一直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不知在瞅什么。
好尴尬,他们不会就这样坐到天明吧只因为她一句话就退缩了不应该呀,韩温不是这性子啊。
萧婉决定主动一下,欲伸手过去,不想韩温突然起身,倒了杯茶喝,转而竟坐到窗边的榻上,一个人思考什么。
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怎么也不主动一下
她不主动她怎么拒绝。这样就达不到她的目的了
不是都说男人到这种时候只靠下半身思考么韩温这会儿怎么好像没有下半身一样
“那个,这下天色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