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温看过信后,闻到荷包上有兰香,还有一股极淡的香火味儿。
公主身上的确有兰香,但锦环刚刚说过,这荷包今日刚做好,必然还没来得及熏香才是,为何上头却有这么浓的兰香
郑铭身为侍卫,随时警惕,他随公主上车后,若发现路不对,势必有所戒备和反抗,以他们二人的功夫加之事发在守备森严京城之内,绝不可能被顺利劫走,一点动静都没。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上车之后,就被熏香迷晕了,毫无招架反抗之力。
韩温招来太医院院判和张仵作父女,他们皆懂药理,熟悉迷香种类,让他们来分辨更为准确。
“那名传话的宫人找到了,人死在内侍省的一口井里。”
“属下已派人去排查状元楼死者的身份,看其生前是否跟反贼有过来往。”
“不必查,与死者无关。”韩温道。
众人起先不解,有人突然反应过来。
“属下记得死者是临门而坐,难道此刻只是为了杀人,吸引注意,来达到传信给京府的目的”
众人骇然。
“这么说不分杀的是谁,只是谁坐的离门口近,谁就只能认命倒霉白白受死”张仵作惊讶问。
大家冷吸一口气,不禁感慨绑架者凶狠,更为其聪明感到后怕。
从得知公主失踪之后,韩学士就立刻禁严京城,派暗卫守住包括京府、韩府等几处可能被人送信的府邸。只待传信人一来,就将其拿下。
没想到那帮人居然料到了这一点,用了这种伤害无辜的凶狠之法来传信。
敌在暗我在明,公主还在他们手上,这次博弈即便有韩大人坐镇,只怕依旧是局势难破。
所有人心抖起来,如果公主救不出来,大家都没命活。
这种时候,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了韩温身上,他是屋子里唯一一个临危不乱,面色淡然的人。
大家都悄悄地看向韩温。
韩温端坐于桌案之后,面色冰冷,目无焦距,周遭遍布寒气,叫人万万不敢靠近于他。猛地,若墨般黑漆漆的瞳仁突然转动,迅速扫视过众人,似乎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看透,慑得人窒息,血液凝固。
平常见惯了韩学士温润疏离的模样,他们每每都会觉得害怕,如今这般更是吓得三魂六魄少了一半。
屋子里死一般沉寂,大家都噤声,大气不敢喘。
院判和张仵作父女几经研究讨论之后,确定荷包上沾染的是睡睡香。
“应该是睡花花粉,平常不得见,只有云南那边的深山有。一般的迷香都有一股怪味儿,兰香盖不住。唯有这种花粉是淡淡的花香,与兰香并不相冲,不仔细闻分辨不出来。
这种花粉焚烧之后可以催人快速入眠,但只要香停了,一炷香内便可清醒。”张仵作解释道。
韩温从张仵作手里拿回荷包,看着上面细细密密的针脚,不知花费了她多少功夫,必然累到眼睛了,这样小巧的花样都被绣得栩栩如生。平常挺调皮爱糊弄最擅灵活办事的一个人,怎么绣起荷包来却这样认真了。
韩温转过身去,在背对大家的地方,握着荷包的手微微发抖。
“取地图来,京城百里以外的寺庙全部给我找出来”韩温厉声道。
“为何是百里外的寺庙这信上所写,让你两个时辰后带十万两恒通钱庄的银票,孤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