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小厮问天连忙跟陆学保证,只需要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将屋子重新打扫布置一新。
“别忘了熏香。”陆学用手指轻掩住鼻子。
“郎君放心,小人记着呢。百濯香,一定熏上三遍。”
“郎君,小人打听清楚了,公主今日去了城西明月巷一个姓宋的寡妇家里,据说那妇人丢了儿子,小一月没找到人了。”
另一小厮跑进门,容貌和问天一模一样,连衣着都一致,正是问天的双生子弟弟问地。
陆学马上出门,乘车直奔明月巷。
萧婉正在听宋氏讲述她丢儿子的经过。
宋氏儿子名叫夏竹,六岁,长得脸圆白嫩,左眼角有一颗黑痣,平常极为懂事,很少哭。这月初一,宋氏同邻居钱大娘一起去道观上香,夏竹就在道观外玩儿。前一刻宋氏还见人在,转头上香完毕后,人就不见了。至今已经失踪二十三天,宋氏始终没找到儿子。
夏竹失踪后的两日,府衙曾带人找过两次,无果之后,就再未理会过宋氏,只当这孩子被人抱走或骗走了,难再寻回。
宋氏守寡三年,只有这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儿子几乎就是她的命,她每日以泪洗面,这些天折腾下来,已经有些精神恍惚,提到儿子就哭。
萧婉打量这宋氏容貌,年纪才二十一,虽然面容憔悴不堪,但仍能辨得出她容貌出众,身段风韵,正经是个佳人。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萧婉命人打听过宋氏的人品,四周邻居无不赞她好。自从守寡之后,她一直本本分分地一人带着儿子度日。便是宋家亲族来访,可怜她和孩子,赠些慰问之物,宋氏也只在门外接物,从未请任何一名男子进过院子。
邻居们都觉得她年纪轻轻守寡,该去改嫁,然而一有媒婆上门说亲,就被宋氏打骂走了。
萧婉询问宋氏有意跟他说亲的人家都有哪些,“可有谁不止一次来访过,这其中又有谁因见过你才起说亲的意愿”
宋氏摇头,“大约有七八人,都是年前的事了。一次说不成被我骂了去,都再没来过。好像是有两个因见过我才有意的,我记不太清他们的名字了。”
“我记得,一个住在三条街外,叫程文,是个屠户,三十多岁,长得膀大腰圆,他娘子刚死一年,有三个儿子。另一个住在城西,是个读书穷酸书生,人二十了,家徒四壁,只靠卖字为生,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隔壁钱大娘一直在旁作陪,主动跟萧婉透露道。
萧婉打量这位钱大娘,年近四十,一脸热心肠的样子。听说这俩日宋氏精神恍惚,都是她在照顾宋氏。
“韩捕快,这些事跟我丢儿子有干系么”宋氏不解地看着萧婉,眼神里透着无限急切。
“或许有,我会一一排查。”萧婉起身跟宋氏告辞。
宋氏要去送,起身打了个趔趄。萧婉让她好生养足精神,这样更有助于找人。
宋氏马上给萧婉跪下,哭着恳请萧婉一定要帮她找到儿子。“我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只能指望着官府。”
陆学就在这时候进门了。
宋氏和钱大娘看见来了一位穿绯袍的大官,皆受宠若惊。
萧婉瞥一眼陆学身上的官服,反应极快地对宋氏道“府衙很看重你的案子,这下可放心了”
宋氏惶恐地点头,眼泪哗哗流得更凶猛,不停地跟萧婉和陆学磕头谢恩。
萧婉和陆学离开的时候,钱大娘赶来相送。
“她精神不好,腿脚软的,让民妇代为送二位使君。”钱大娘道。
“大娘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