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楚天无奈地叹口气,拉张仵作上了马。
张英抵达案发地后,面色并不太好,但当她见到尸体时,整个人蓦然镇定下来,手法有理有序。
“人刚死不足两个时辰,嘴唇轻微干裂,双臂、手腕、脚踝处皆有淤痕。臀股处伤势较重,系木杖棒打所致。后脖颈下方有三块淤青,绿豆大小。额头红肿,致命伤在颈处,确系跌倒致死,头朝下落地。”张英道。
萧婉来观察过福顺的住处,现场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屋子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另有的一张半旧的桌子在地中央,桌上有一茶壶两杯子,杯子倒扣,茶壶里的水八分满。东窗开着,地上长着杂草,地面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左窗扇下方的窗纸有一小处轻微变皱,其他地方都很平整。
整个现场看起来确实像福顺挨打后想要下地喝水,结果因为行动不便,不小心从床上跌倒至地上,扭断脖子而亡。
萧婉觉得,这案子更像是他杀。
萧婉命人询问住在附近下人,共有六名,分别叫福山、福水、福江、福河,福海、福禄。
据他们所述,昨晚上福顺挨打之后,他们帮忙给抬到屋里后就懒得管,各自回房睡了。早上起床后,管事来催他们快些做活,大家就匆匆忙忙洗把脸就走了,没人注意到福顺的情况。
六人负责做翻整园子的活计,各干各的,在福顺死亡期间,他们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萧婉查看了他们六人的手,黝黑粗糙,指甲内都是黑泥,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再问府中其他人员,早晨这段时间是家仆们最为忙碌的时候,大家都各司其职,没人去注意别人如何,他们大多数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全府的下人都知道福顺偷盗东西挨打了,躺在房里动弹不得。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立刻查到凶手有些难。
萧婉听说庾长治已经离府了,担心他真跟皇后告状去,赶紧匆匆先回宫应对。
萧婉更衣完毕之后,就端着她抄的经书直奔太后所在的福寿宫。
前礼部尚书张立和太后有一层表亲关系,虽然不算太亲近,但太后如果听说她要为她娘家人平反,一定会支持她。而且太后以前曾上过战场,领过娘子军,她定不会反对女子在外领事做。
太后瞧见萧婉抄写的大字孝经,开心得不得了。
“你这孩子心细,怎知道我想要大字我瞧书的时候,是有些觉得字眼累。”太后稀罕地把萧婉搂在怀里,然后瞥一眼自己身边的侍从们,“我没说,连他们都不晓得。”
侍从们忙行礼赔罪。
“上次我来时候,瞧太婆看字儿的时候眼睛在使劲儿呢,晓得太婆有点看不清了,孙女便回去把太婆常看的几样经书都誊抄下来。还有一些没抄完的,孙女回头再补上。”萧婉笑嘻嘻道。
“够了,可别累着你。”太后更稀罕抚着萧婉的脸蛋儿,直叹她贴心。
萧婉就趁机将她查案的事情道明,果然得到了太后支持。
太后跟萧婉保证道“我老婆子虽然不管宫务了,但说话还有点分量,你母亲那里我自会帮你应对,可不能耽误了咱们孩子办大事。”
萧婉从太后那里出来之后,左等右等没等来皇后叫她,倒是等来了皇帝的传召。
“婢子命人去打听过了,国舅并未进宫面见皇后,想必只是吓唬公主。”锦环道。
萧婉行至垂拱殿后,竟被太监拦住了。以往只要她来,都可随便入内,不需阻拦,今儿倒奇怪了。
萧婉耐心在门口等候片刻后,就见大太监徐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