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公主倒地的时候,她的右手完全地搭在了他的左手上。但若说公主只图这一下子的肌肤之亲,就如此失态,也同样不合理。
每一种可能都存疑,无法完全确定。但韩温总觉得萧婉更像是有意的,若是有意,不管她是想对自己施暴或轻薄,都不可原谅
“脚不能动了”萧婉起身之后,右脚刚着地,就吃痛地冷吸一口气,明澈的眼睛里闪出泪花,可怜楚楚,泪珠悬而未落,似有微光波动,瞧着便叫人觉得揪心。
“不知是谁清扫的地面,这样不用心,该当重罚”锦环在旁痛恨地咬牙叱骂。
“算了,怪我一时恍惚没站稳。”萧婉浓密睫毛忽闪两下,认真又关切地看着韩温,“韩学士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我刚才滑到时踢你那一下,好像挺狠的,我本想挣扎想稳住自己来着,就使出浑身劲儿了。”
挣扎想稳住,使出浑身劲儿。
这倒是能勉强解释,公主为何出脚力大,又晚于他落地。
“看,那地上有一颗珠子。”锦环指着喊道。
萧婉见地上果然有一颗小手指指甲大小的檀木珠,恍然道“怪不得我觉得刚才好像踩到什么东西,脚突然滑一下,想必就是这颗珠子了。”
韩温又看见珠子,瞧她的脚还伤着了,暂且就打消了部分怀疑。
“下官没事,公主似乎伤了脚踝”
韩温不过出于礼节聊表关心,他瞥一眼萧婉,见她含着泪抿嘴,浅笑着点了下头,特别隐忍小心地轻声应一句只有一点疼。
端方冷傲褪尽,如今只剩下娇柔,其中偏偏又带着一丝坚强和懂事,叫人没由来地想心疼她。
虽然韩温心里仍然对公主滑倒一事有存疑,但见她此状这般可怜,韩温还是命人搬了罗汉榻来安置萧婉,再差人去请太医。
“伤在脚踝,须得女医诊治。”锦环说罢,自行安排了。
不多时,宫中女医来了。韩温便带着人在外等候,没多久,就见侍卫弄了轿椅来,将萧婉抬送至马车内。
锦环来给韩温行礼,“公主须得回去静养。”
韩温略施礼应承,等人走了,立在原地沉吟了片刻,决计不再多想。
韩温继续处置公事,晌午时,他起身准备用饭,左腿轻撞了一下椅子,即刻有痛感传来。
韩温挽起袍子,检查左腿的情况,竟然青紫了一大片。
小厮楚天见状,惊呼不已,连忙取来消肿止痛的药膏,小心涂抹上头。
“郎君这一下子摔得可不轻。”楚天心疼罢了,不禁再感慨一句,“想来公主会更严重。”
韩温眼色沉了沉,未言语。
春华殿后墙上,萧婉正踮脚站着,去摘树尖尖上的樱桃吃。
锦环等瞧着可都担心地不行,生怕公主再摔着。
“今天公主在京府摔那一下子,可把婢子吓一跳,婢子瞧公主疼得眼泪快下来了,还真以为公主脚踝伤着了。”锦环举着手里的篮子,后怕地叹道。
“不会,我这身板,结实着呢。”萧婉笑道。
萧婉自小要跟严厉的皇后母亲斗智斗勇,为了多求她同情自己,这掉眼泪的工夫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自从有了这能耐,还真会省去不少麻烦。
萧婉摘好樱桃后,就利落地跳下墙,特意挑选了一盘又红又大的樱桃,洗好了赠给锦环吃。
“今天你功劳最大,若非你及时地放了一颗檀木珠子在地上,韩温一定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