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岫忙上前道“是我请罗总兵帮我一个小忙,便让柳儿给罗总兵写了封信。”
沈静听懂了郑岫的话外之意,她知道罗胜即便对柳儿有几分关心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可也不会因此改变些什么,因此仍是淡淡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慢慢聊,我们就先走了。”
她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相比频频回头的柳儿,简直是对罗胜没有一丝留恋之意。而罗胜也没有出言挽留,甚至从始至终都一直看着邻家的屋檐,仿若被屋檐上的燕子巢吸引住了目光。
事到如今,郑岫这个旁观者也实在是看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了。
既然看不懂,那就只能顺其自然。郑岫放下这重心事,看罗胜也是一副要走的样子,忙把请他来的目的简单说明了一下。
罗胜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听到郑岫要找张徵这个昔日的首辅,这才正色看了郑岫一眼,“你找这个人做什么”
郑岫也不瞒他,“我与他有杀父之仇,所以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张徵在任首辅多年,因为横行肆意,得罪过不少人,罗胜也不疑有他,“看在柳儿的面子上,我答应帮你,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只要他能帮忙就再好不过了,郑岫忙先谢过,只是最后一个字刚落下,罗胜便已经迈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无论找不找得到,三天以后,我会让手下的亲兵给你送个信。”
以罗胜现在所处的地位,三天时间足以能够派人把整个边关翻上一遍,毕竟军营里有的是探子。
且不说罗胜回到军营以后,如何把这事交代下去,只说沈静找到柳儿后,远远的找了家客栈。
为了方便监管柳儿,沈静定了两间上房,她和柳儿住一间,秀玉自己住一间。
秀玉跟着沈静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回到房间后便补觉去了。沈静却还精神得很,不仅把柳儿骂了半天,还从包袱里掏出一本孝经,让她抄写十遍。
柳儿最头痛的便是那些看不懂听不懂的古籍,当下便道“姐,这么多字,即便抄到天亮,我也抄不完。”
“那就每天抄上一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动身。”
“可是你不是说明天就要动身吗”柳儿问道。
沈静面无表情道“我那是说给外人听的。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无名无分的跟着人家来到了边关,还能说你是年纪小不懂事,可是我这个当姐姐的都来了,难道还能让你赖着不走。你就在这给我抄书,什么时候抄明白了,再来跟我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留在边关了”柳儿听出沈静话里的意思,压着雀跃问道。
沈静白她一眼,“眼下就算我想走,估计也走不成了。你没见天色阴了好几日,估计今晚就得下雪,等路上积雪一多,还怎么赶路。只能先这么住着了。”
好在家里有彩燕坐镇,店铺里又有伙计掌柜,出不了什么大事。
一听到可以在边关多住些日子,柳儿的眼睛马上就亮了,但被沈静瞪了一眼,只能老老实实去抄书。
沈静看了她一会儿,便推开了窗户,只见外面的天色阴沉的不行,多半是要下雪了。
果然,还没到申时,天色便暗的不行,空中也开始飘起了雪花。
沈静住的这家客栈虽然不大,但是却有不少住客,还没到晚饭时分,便已听见楼下的大厅中有人在喝酒猜拳。
边关一到冬天便寒冷无比,因此当地的人每到天寒地冻的时候便喜欢喝酒取暖。
三两小菜配上一壶烧酒,底下的几个行商已经有些醉意,划拳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柳儿本来就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