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三十分左右,几位老师一同出现在校门口,张华清开了车,便直接前往餐厅。
餐厅是春秋府,郁钦州在确定了和张华清一行吃饭便提前定下了。
包间内,几个还未见过明栖的老师都颇有几分感慨,虽然是师生但更像朋友,气氛相当好。张华清今天开心,喝得有点多。走时拉着明栖没松手,正巧明栖也有事想问问他。
两人站在角落里,明栖小声地问“张老师,你醉了没”
张华清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是不是想问你先生多年前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作为班主任,张华清察言观色的本领算得上厉害,自然也观察到了当他提及此事时明栖疑惑的小表情。他回忆起多年前,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拍拍明栖的肩膀,哑着声音说“其实当初你先生过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关注一下你的心理健康。”
明栖表情一愣。
张华清说起这事便有些唏嘘“我当时已经带了你一年了,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听话、乖巧,最符合老师心中的好学生形象。但那天他却跟我说你过得不太好,我心里觉得奇怪,问他是谁,他说是你的朋友。后来他走了,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安。正巧期中考试以后开家长会,你家没人来。”
明蕴夫夫去世时,明栖在上初中。
之后的两年他的家长会都是姜锐夫妇来帮忙开的。但那一年,姜锐出了车祸离世,姜伯母精神状态堪忧,姜家乱得一塌糊涂,自然也没人来给他开家长会。
明栖张了张嘴,忽然道“家长会之后有一节体育课,我在操场发呆,碰到了学校的心理老师。”
“对,褚老师嘛,他就是去找你的。”
那段时间里,明栖的情绪落到了谷底,但这位偶然遇见的心理老师会主动邀请他聊天。大概是溺水之人也会下意识地自救,明栖从未拒绝过,甚至会主动找上门去。
这几年来,偶尔回忆起这段往事他都觉得自己运气好,却从未想过所谓的好运都是有个人在背后赋予的。
明栖眨了下眼睛,将眼底突然窜起的酸涩感压回去。
张华清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情,拍拍他的手背,笑着
说“看到你过得好,我身为你的老师真的很欣慰,你先生是个很优秀很出色的人,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明栖抿了抿唇,努力牵起笑容“我们会的,您放心。也谢谢您当时那么照顾我。”
“你是我学生,这都是我该做的。”
没再和明栖多说,张华清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赶紧招呼着代驾回家了。
明栖站在原地一时未动,直到一双手环住了他清瘦的腰肢。郁钦州站在他的身后,随他望着车辆疾驶而去的方向,问他“怎么了”
明栖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仰着头望着男人低头下敛的眼眸。片刻,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有些沙哑的小声道“我都知道了,张老师跟我说了。郁钦州”
他咬了咬唇,咽下了那份哽咽,脸颊贴着男人心脏的位置“你怎么这么好。”
郁钦州捧起他的脸,柔软的指腹擦去他眼尾的一点水润晶莹,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笑起来“那宝贝的白月光以后就我一个好不好”
明栖知道他是故意逗他,但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深夜,西景湾。
明栖窝在郁钦州的怀里听他说了很多事情。
“那份结婚协议是我试图把你留在身边的手段。”郁钦州伸手捏着明栖的后颈,轻声道,“其实本来应该等等的,想让你彻底看清楚温玉澜的嘴脸,让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