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您想要补偿母家提拔李家就好生提拔便是,何苦拿自家女儿的婚姻胡闹女子嫁人何其重要,寿安什么出生那李家又是什么出生不过是一个借着姻亲裙带关系的破落户罢了,满朝这么多的勋贵名门不去选择,怎生就给寿安定下了这桩亲事。
再者苗贤妃身为母亲,对自家女儿心思虽不说知道个十成十,多多少少却也了解几分。那黎玮家世不堪便罢,自身也是个木讷的,相貌虽算不上丑出天际,可怎么也算不上好看。以自家女儿这颜狗属性,日后怕是一对怨偶。
仁宗皇帝旨意已经发下,看着女儿面色苍白尤显稚嫩的小脸,苗贤妃心下复杂难言,委实不知当如何是好。只是想着若是自家女儿当真抗拒这桩婚事,那么她便是拼着脸面不要,也非得在官家面前搅黄了这桩婚事不可。
本朝自立国以来便号称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正所谓五帝官天下,三皇家天下,而天下士人投桃报李,认为昭朝皇帝兼三皇五帝之德,所以朝野内外对昭朝天子皆以官家相称。
苗贤妃虽然宠爱不多,可一则她生下了万里地里一棵苗的寿安公主,母以子贵;再则她的母亲乃是仁宗皇帝的乳母,多多少少有些少年情分。在仁宗皇帝面前,亦有几分脸面。因而行事,亦有几分不同于一般宫廷女子的决断。
自昏迷中醒来之后,寿安公主便似换了个人一般,再不复往日的撒娇扮痴天真懵懂,只是捧着书本如饥似渴的看着那些个史书策论、兵法谋略,往日最喜爱的诗词亦是淡淡。即便是听说了这桩并不匹配的婚事,亦没有如苗贤妃想象的那般闹将开来。
苗贤妃委实不知道寿安公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做为母亲的本能叫她心中莫名的绷紧了一根弦,不知当如何是好。甚至隐隐然之间,对这个女儿有几分惧怕。
但终归是对女儿的的担忧占据了上风,这一日,眼见得寿安喝了药,可平日里最喜爱的蜜饯果子却是动也不曾动,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书本,不由得轻叹一声,上前对着对着清凌凌注视着自己的寿安公主道
“阿昭对这桩婚事有何想法”
寿安公主宋昭,年方十一,时下贵族女子也好普通女子也罢,多是早早定下婚事。虽未及笄,却也并非是全然不懂的年纪。苗贤妃同宋昭关系向来亲厚,可不知为何,自宋昭此番大病醒转之后,苗贤妃总是感觉母女之间隔了点什么。但女儿还是那个女儿,断无任何掉包替换可能。如此种种者,苗贤妃也只能安慰自己,只道是女儿长大了,有了自身想法。
因而这话问出来,初时尚不觉,可等到说完了,苗贤妃却莫名的生出几分气弱。似乎在这再度醒转过来的女儿面前,她竟是拿不起半分的威严。好在苗贤妃本就不是那等掐尖要强的性子,更何况是在自己向来宠爱的女儿面前。因而这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很快便没了踪影,自是不知晓,眼前的女儿内地里早已是换了灵魂。
现下在她眼前的,并不是那位天真且懵懂的寿安公主,亦不是某位吝啬且宽容的神明,而是一位不弱世间任何男儿的铁血女皇。
“婚事难道姐姐也以为,这世间女子便只有嫁人这一条道路”
看着目露关怀之色的苗贤妃,已然换了个灵魂的寿安公主如是问道,目光浅淡,似乎无有半分多余的波动。
昭朝后宫,除了皇后所生子女可以唤皇后为母亲以外,其余妃嫔所生子女皆需称呼生母为姐姐。而在这位新的寿安公主所获得的关于苗贤妃的记忆中,这位苗娘子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对女儿亦是真心疼爱,固然见识目光有限,可若是用好了,却未必不可以成为自身助力。
只是苗贤妃虽是察觉到了宋昭的不同,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