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在微微发抖,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很浓,他的目光看向右侧的医院走廊上一排排房间,也许下一秒,他就能够看到鹿予安从其中一个里面走出来。
导诊台的另一侧是一排座椅,椅子旁边是一台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骨瘦如柴,面容消瘦,眼神麻木,他整个人躺轮椅上,一动不动,在身上临近死亡的味道在消毒水味道里都格外明显,一时间鹿望北甚至没有办法判断老人是否还是活着。
鹿望北心中一颤,不会的。
他的弟弟才二十岁,还年轻,不会这么严重的。
这一次鹿予安虽然太胡闹了,这样的事情都敢瞒着家里。
但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他一定要耐下性子,鹿予安胡闹就由他胡闹,一切都等他病好了再说。
“鹿予安”护士却没有低头翻记录本,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着头奇怪的看着鹿望北,又再次重复一遍“你说你要找鹿予安你是他的谁”
“我是他的哥哥。”鹿望北素来沉稳的声音隐隐透露出不耐烦,他频频看向那一排病房,究竟予安在哪里。
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生病的人精力似乎会不济。
等会他进去的时候动作大概要轻一些。
“你真的是予安的哥哥你”护士却迟迟没有翻动记录本,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但是鹿望北却没有和他闲聊的打算,几乎压着心中的烦躁说“请您先帮我查一下我的弟弟在哪一个病房好吗”
他只觉得这个护士没有眼色,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和护士闲聊。
这家医院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怎么专业,转院要尽快。
最好明天,就先让予安转到南市的最好的医院,然后下周去国。
鹿望北忍不住想着,直到此刻,他依然坚定的认为,虽然这是很严重的病。
但是予安身体一直比与宁的好多了,回家这么久也从来没有生过病,平时也很爱运动,只要将予安送到最好的医院,予安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对面的护士却迟迟没有回答,只支支吾吾说“可是可是”
鹿望北的耐心终于告罄,他转身大步朝走廊走去,他准备一间间的看过去。
“可是可是鹿予安三个月前已经去世了啊。”
鹿望北脚步猛地一停,身体颤了颤,他身体停在原地好几秒,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缓缓的转身,脸上血色褪去,嘴唇动了好几次,似乎想要发出声音,但是都失败了,他咬紧牙关,几乎极力控制着脸部肌肉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沙哑说“不你搞错了可能是同名吧。”
“我的弟弟就在这里。”他继续快步病房走着,几乎疯狂一般要推开每一间病房门。
“先生,请您冷静一些。予安去世的时候,刚好我值班,他走的时候是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
护士连忙想要拦住他。鹿予安是他们这里最特殊的一个病人,他永远只有一个人,他情况还好时,给她们每一个画了一幅画,那一幅画她很喜欢。
可惜
“你们做什么我的弟弟明明就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鹿望北几近失控的推开阻止他的人,“他才20岁,他不可能”
可是他却像失控一般听不进去任何话。
“不可能”
鹿望北重复好几遍,才哑着喉咙将那个字说出口“他不可能死的。”
他翻过所有的病房,最终一无所获,保安已经将他重重围住,他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