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起初很是诧异。纳纳合入宫两年来,恃宠而骄惯了,对她虽是客气,顾忌尊卑而不敢在她面前撒泼,却也从未将这宫里的礼节当回事儿过。这下无事献殷勤,戏倒是有些过了。
哲哲当下未加猜忌,只笑着接过礼品道“你有身孕在身,大汗虽甚少去看你,却特意叮嘱了我,将赐赏的补品给侧东宫加了一番。”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哲哲暗叹一声,大汗近来连早朝也不怎么去,又哪里会关心后宫的事情可她作为这个大福晋,自然要照顾到后妃间的和睦,遂骗她道“是真的。”
纳纳合原本是失落至极,一听到这话,心中又复燃起火苗来。
与哲哲相谈过后,纳纳合自觉有几分烦闷,便先行回宫了,路上正巧遇见了豪格贝勒的嫡福晋哈达纳喇氏。
平日里她们二人虽走得不算近,但也总是会问安行礼的。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位嫡福晋对她倒是格外地热切。二人闲聊了好一会儿,哈达纳喇氏见她起色不佳,便推介道“早前我身子也不爽,见了好多大夫都不见转好,后来我额娘寻来位名声在外的萨满巫师来卜卦做法,没想这位巫师倒还真有些门道,小施卜术,我精神就好多了。”
“真有这么神奇”
纳纳合有几分吃惊,转念又想到,宫里似乎有禁令,不许行萨满巫术
正是迷惑间,只听她又道“是啊这萨满可不仅能瞧身子的病,有时候,连这人心也能瞧出来若能加以善用,用处可大了。”
纳纳合想到近来屡受冷落的遭遇,难免动了心,什么禁令也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娘娘可听过”
哈达纳喇氏凑到她耳畔,低语了四个字“厌胜之术”
宴散时分,海兰珠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在皇太极的陪同下去了一趟西侧宫。
淑琳固执地没有来赴宴,巴特玛璪唯有吩咐下人照料她。皇太极知晓后,便特意命人准备了份一模一样的菜肴,这下带去给淑琳。
去西侧宫的一路,海兰珠的手心都是冰凉的,即便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却也抑止不了她心头的颤动。
为免唐突,皇太极带着吃食先入了殿,她便在外头候着。
淑琳正坐在地上玩石子儿,下人备的点心她也一口不动,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好不落寞。
见了皇太极,她才拍了拍裙裤,站起来请安。
皇太极将那菜肴往桌案上一搁,招呼道“过来吧。”
淑琳乖乖地在桌前坐下。
“晚上为何不去赴宴”
淑琳吃了一口油饼,闷闷不乐道“大汗,她是不是讨厌我”
外头的海兰珠听见这句话,心里一纠,更是自责不已。
皇太极给她舀一碗汤,“汉人有一句话,叫做近乡情怯,你可知什么意思”
淑琳摇了摇头。
“讲得是离家多年的游子,一旦归乡,离家越近,反而心里越是怯懦。”
“为什么”淑琳不解。
“因为害怕。”
皇太极耐心地解释道“游子离家在外,不通音信多年,惟恐家乡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同样的道理,两个人分开得越久,到了要相见时就会越发艰难因为害怕彼此不再是从前的模样了。”
淑琳听得半知半解。
“你的额吉也很害怕,害怕你会怨恨她,所以才一直不敢来见你。”
皇太极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