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事啊,”费英东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你是不知道我最后去请援的时候,那常书和纳布齐的做派。居然一脸嫌恶地说把你的刀搁远点,难道你刚还想当着三都督的面斩我的头不成,我们在外头浴血奋战,他们倒好,且不说不派兵,居然还冲着我撒野”
“我呸老子跟着汗王打仗的时候,他们还在娘胎里喝羊水呢”
扈尔汉招呼费英东和扬古利道“过来过来,我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明天怎么到汗王那里告他一状。”
早就看明白前因后果的代善倒是意兴阑珊,从火堆中翻出一只地瓜来,递给我,“既然决议要参,就参个结结实实的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吧。”
费英东会意,走到褚英边上,问道“怎么样,大贝勒有没有兴趣”
褚英摇摇头,提醒他道“你们这样同仇敌忾,父王难免多疑,还是收敛一些吧。”
“他当缩头乌龟,是事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汗王还会怕了三都督不成”
听着他们继续争论不休,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想安静一会儿。于是吃过了饭,便独自来到了河滩边,坐着发呆。
周围有不少士兵正在洗着甲胄上的血迹,连河水都被染成了浅红色。
皇太极冷不丁地出现在我身边,舀一瓢河水帮我洗着的战袍的衣角。
我吃了一惊,只见他神态自若,拿出一小只皂荚来,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洗着上面的血迹,嘴上说道“战袍上有血会很难闻的。”
“你没有受伤吧”我说道。
他边洗边说道“没。”
“这是你第一次上阵”我问。
他点点头,“是。”
“你怕不怕”
“不。”
“你看过布占泰的那封信了”
“嗯。”
“你能不能别老说一个字啊”我恹恹道。
他扭过头来和我笑笑“在女真话里面,可不是一个字啊。”
真是败给他了,这种时候,还能不亦乐乎地钻空子。
“你是怎么说服二贝勒的”
“要我告诉你可以,”他抖了抖战袍,递到我面前来,“你得求我。”
“真是个小孩儿”我站到他身边,箍着他右手道,“我的好八爷,求你告诉我吧。”
他斜我一眼,“真恶心”
好吧,为了探知真相,我忍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在姬兰的帮衬下我和郭络罗氏碰过头后,便调查了那封信的来头。赫图阿拉城里能帮布占泰送信的,没有别人。于是我顺藤摸瓜,找到了大妃府上送信的小厮,他才招认说信是大妃要他送信给大贝勒的。后来我研读了信里的内容,每一句都写得十分诱人,对战况拿捏精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大妃早知乌拉的阴谋,在家宴时知晓了而她在酒席父王的军事部署后,就预料这次建州会败,所以顺水推舟,和布占泰一通气,假借这封信,造成战败是大哥通敌所致的假象。”
皇太极摇头叹惋,“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大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除掉褚英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别忘了,父王的本意就是要除掉叔父,她不过顺水推舟,借败兵之名捏造通敌一说。大哥在城中的势力可丝毫不逊于叔父。”
我仍是疑惑,“但这不构成她如此设计除掉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