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望着他,这个褚英的长子,原本不尽风光之人,如今却也蜕变得这般沉稳,将那些锐气赫棱角都好好地给藏了起来。褚英死后,只怕他是敢怒不敢言,还得过着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日子,才磨砺得这样圆滑内敛了吧。
“我不怪大贝勒,因为他已经受到了惩罚。而这最好的惩罚,就是愧疚。”
杜度朝她微一作揖,告辞道“谢谢你,至少还记得他。”
海兰珠望着手中的玉坠,迟疑片刻,才喊住他道“贝勒爷,这玉坠还请你暂且替我保管着,过段时日我会再去找你拿回来的。你就暂且先拿着,睹物思人也好。但是有一点,千万不要让旁人看见这玉坠,任是谁都好至于理由,我现在不方便透露。”
海兰珠匆匆地将那玉坠塞进他怀中,杜度有些不明所以,正欲开口追问,却见四贝勒身影翩翩地走来。
皇太极张口便问“杜度贝勒不去喝酒,怎么会来这儿”
杜度瞧了一眼她有些慌乱的神色,立即有所领会,答曰“回四贝勒,是来归还她当日遗落的物件。既然物归原主,小侄也告辞了。”
海兰珠低头道“贝勒爷慢走。”
皇太极带着疑虑进了屋,表情很是不好。他好不容易陪完宾客,分秒不沓地就往她这儿来了,却撞见这样一幕,即便是他有心体恤,也有些气上心头。她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情
海兰珠立刻从头上摘下一枚簪子来,“是我掉了这个,杜度贝勒好心才给我送回来了我上次经过镶红旗,见里头在办喜事,就去凑了会儿热闹然后,就与他聊了几句。”
“好了”
他打断她道“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
“你又生气了”
“这回不是生气,只是伤心罢了。”
他坐下来,倒了一杯茶,背对着她说道“你有双脚,有双眼,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也窥探不了。”
这还不是生气是什么
不管好歹,她去到他跟前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笑意盎然地说道“你来了,我真开心”
他吃了不少酒,已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也没心思去纠缠质问她,只道“不来这儿,我还能去哪”
“你还可以去陪我妹妹呀,今晚可是”
“嘘”
他突然俯身过来吻上她的嘴,“不许说了。”
她知趣地闭口不言,安安静静地坐着陪他喝茶。
知道今日他会喝酒,所以她特地把茶水换成了葛根,既能解酒,还有护肝的功效。
他每回一喝酒,脸就会发红,这幅模样,她也许久未见过了,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在家宴上初见他的时候。那时他也吃了酒,虽然才十五岁,也和现在一样,一言不和就偷吻
“四贝勒,你喜欢我妹妹吗”
“她还是个孩子。”
“可她现在也是你的福晋了”
他又朝她嘴上啄了一下,“还说”
“唔”
他气恼,“该说的不说,我不想听的话,你倒是有一大堆。”
“我不说了、不说了就是了”
“怕你不长记性,还是举一反三得好。”
说着他又是一记吻落下来,这一连三个吻,真是堵得她喘不过气儿来。
亲着亲着,他干脆打横把她抱起来,朝卧床走去。
不知是不是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