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懂,为何范文程对于我的感情问题上,总是过多地偏袒皇太极。仅从我了解到的故事来看,很难发现些端倪。到底是什么,令他们至今对我仍有隐瞒。
但转念一想,这么久以来一直默契地瞒着我,证明这些事,不会是我轻易就能问出口的。所以我干脆不理不睬,不去多想,反而逍遥自在。不再追究,或许才是最好的方法。
范文程考虑了一会儿,见六夫人神态宁然,又恢复到喝茶的状态。应允道“入秋以来,倒还没有回去看过,如此,姐姐就跟我回家一趟吧。”
既然这两人都说拍板了,我还能说什么
“那正好带些艾叶过去。”
肺结核的病菌是会通过飞沫传染的,可古代人哪知道这么一说,因为没有先进的消毒技术,只能整天把病人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活能把人给憋死。所以我只有没回都带上些艾叶去,放在屋子里煮一煮,驱驱病菌,算是最原始的消毒方法。
走在有些喧闹的沈阳市井间,想起了四百年后的这里,会是什么模样。
记得大学时有个室友,是东北姑娘,家乡就在沈阳,每天晚上失眠就唉拉着寝室里的人用东北腔说着沈阳的嘛嘛玩意儿。我是地道的南方人,老家在南京,一个特别有历史文化底蕴和烟雨江南特征的地方。聊起家乡历史的时候,我免不了要提起南京“六朝古都”的名号,钟山风雨帝王城,不是开玩笑的。那姑娘立马备好词儿回我道“那怎么了,沈阳可也是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城。还号称东方鲁尔呢”
呵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城。
我痴痴地想,当初听到这里,为什么没有去深究这“两代帝王城”中的帝王是谁呢如果那时趁着好奇心去百度了一下,我会不会早一些认识皇太极
正懊恼着自己这些无用的意淫,一抬眼的瞬间,不远处身着白胄的身影便闯入我的视线。
我整个人有如雷击般停在了原地,难道思念会产生幻觉还是思念有能够将心中之人带到面前的魔力我站定,眼前不断有行人从我们中间穿梭,我的目光只紧张地锁在那抹身影上,生怕只是一晃而过。
不是幻觉,那样有空间感,真实感的画面不会是幻觉。乌云兽听话地跟在他身后,身边的范文程也不见了踪影。他垮着肩膀,步履沉重地朝我走来。
这是我们最久的一次分别,半年之久,日日夜夜只是思念。雨夜的时候,听着窗外雨打芭蕉声,也会有些感伤,偷偷抹掉眼泪,然后想起郑愁予的那首赋别。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念此际你已回到滨河的家居,想你在梳理长发或是整理湿了的外衣,而我风雨的归程还正长。
我一贯不喜欢裹脚布一般的现代诗,总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叶君坤喜欢北岛的诗,我却独爱这首赋别,记了好多年。说不出到底好在哪里,感人在哪里,只是每每读到,都会心酸不已。
有些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你说不出它到底好在哪儿,因为它在你心里,无论别人怎么说,事实百般摸黑。在心里我还是相信他是好的。正如对待人一样。
万万没有想到,再见,会是这幅情形。仿佛那日早晨,他让我在东阁等他只是昨日的事情。可只有我知道,这一百多日夜的思念是如此的真实。
“你瘦了。”
他晒得黑了些,想必是跟着哈赤去征叶赫,才回来吧
“你怎么在这儿”
“昨日经过抚顺城,控制不住自己便来了。”
“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