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极端,让我无从选择的两个极端。喜剧或是悲剧。有时候想想,若我不是个现代人该多好,我不会知道后来的事情,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个古人,不必如此带着有色的眼镜看待他们我并非趋炎附势,只是,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总该要择木而栖啊
没想到,我比预计中更快见到了褚英。我原以为他仍未对我消气,会歇上几日再来理会我。谁知当天从嫡福晋那里回来后,便见到了他。
他下巴处添了一道口子,新结了痂,应该是在战场上划着的。胡子也生出来不少,想是还没来得及打理,便先来见我了。
他坐在别院的院子里,姬兰给他倒了热,他却没有端起来尝,只坐在石凳上把玩着他随身携带的那枚青黑的陨石坠子。
这个坠子据他所言,是他的护身符,有了它之后,上战场再没有挂过彩。于是那日我便没有将这串坠子留下,因为隔几日便是出征的日子,于是同褚英约定好,战事之后再聊此事。
我走过去,行了礼,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我将姬兰和殊兰都遣走,诺大的院子中只有我二人。
“世间的傻女人,我见过三个,你是第三个。”褚英眼神轻柔,全然没有在战场上厮杀时的狠烈。
我被他这样的开场白慑住,不知如何应答。
他抿了口,说道“今日得闲,不如我给你讲讲我额娘的故事吧。”
“洗耳恭听。”我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他道来。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飘忽,缓缓说道“我额娘姓佟佳氏,名叫哈哈纳扎青,是阿玛的第一任妻子。额娘遇见阿玛那一年,阿玛才十六岁。额娘说,她永远忘不了阿玛的俊朗的模样,忘不了他真挚热烈的眼神,纵使那时他身无一物。额娘的外公还是收养了他,竭尽全力帮助他,不仅将额娘许配给他,还拿出了自家当铺中仅存的十三副铠甲和财物给他,支持他对抗明朝。我额娘是他的结发之妻,自然是倾尽全力地帮他。阿玛也曾对额娘也立下誓言,说日后若是出人头地,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额娘不要他报恩,只要他还她这份情。她是我见过的最傻女人,她那么信他,那么固执地追逐,结果”
褚英脸上的笑容是苦的,是涩的,犹如一杯又苦又涩陈年老茶,搁着隔了夜,那味道竟是说不上来又咽不下去的。
“结果她守了他一辈子,却没等到他报恩,更没等到他还情,就郁郁而终去了。我有个亲姐姐的,她叫东果。她从小便陪在额娘身边,看着她这样付出着。每次阿玛受了伤,额娘总是日以继夜地守在阿玛身边照顾他,有一回攻打翁科洛城时,阿玛受了很重的伤,额娘衣不解带,不吃不睡地照顾他,最后累得昏了过去可惜,阿玛似乎从没爱过额娘,不然,也不会娶了一个又一个,心中还心心念念着一个,呵就连额娘去世的那天,他居然还留宿在富察氏那里,二弟跪在门口跪了一夜,他都不肯移驾去看额娘最后一面额娘走了,只有一块碑,被他遗弃在那旧城费阿拉里,无人问津”
“你恨他”
他摇摇头,“不恨,我只是不平,我额娘从来没要求过什么,从没怪他怨他,从没奢望他能回报她什么,只希望临终见他一面既然他没有丝毫情意,为何还留给额娘承诺,留给她幻想便是临去的时候,都一直在念着他的名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