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了。”玉折渊的目光放空,没有焦距地落在雕梁上,像是在回忆清晰又模糊的过去,“我年少时背负诅咒,周围人皆因我而死,我以为自己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我很知足,也很感激。”
“段姑娘曾道,不到退无可退时,不可动用此法。”玉折渊语气平淡,“如今奚无命已死,我无法藏锋,早晚要与殷长离一战,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尝试此法”
段汐沉默许久“我的把握不到三成。”
玉折渊“大可一试。”
两人交谈一番,段汐按照玉折渊的要求,为他施针用药。
然而与以往不同,此次的药物并非治疗之用,而是催动这具身体最后的潜能,掏空玉折渊所剩无几的元气,用来应对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后,这具身体将枯灯油尽,再无转机。
段汐离开时,玉折渊忽然叫住她。
“段姑娘,你知道什么是情么”
段汐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玉折渊叹息一般喃喃“和我原先以为的不一样。”
段汐目露迷惘。
纵使她不懂玉折渊说的意思,但她知道,此刻玉折渊只是想找一个倾听者,而她刚好在这里。
从未有过感情经历的白衣医修对玉折渊轻轻颔首,表示听到了他的话。
“除了魂症与经脉问题外,我看仙君近来血脉凝滞,多有气郁,想来也与情字有关。”段汐竭尽所能地共情了一下。
玉折渊笑起来“段姑娘看似不解,实则心有玲珑。”
段汐更莫名,回头看玉折渊一眼,提着药篓飘走了。
闻岳穿书后一直呆在祁连山,唯一一次出去,还是为玉折渊采忘忧昙。
不过即使忘忧谷,也离祁连山很近,从祁连山边缘飞过去只要一刻钟的时间。
如今他彻底离去,只觉天地浩大,前尘影事如倒退的山峦风景,有些人有些事被他沉甸甸地装在心底,而前路漫漫,或许有不一样的人生等他经历。
然而,闻岳此行并非一帆风顺。
无论心里如何开解自己,“断舍离”到底不是易事。
闻岳先是忍不住半路折返,围绕碧竹峰偷偷转了三圈,除了一片竹海什么都没看到,只好御剑离开祁连山。
甫一出祁连山,又遇到几个偷袭的魔族,好在修为都不高,被闻岳挨个送上闪电球,体验了一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电击。
去魔界前,闻岳想去这个世界的人间看看。他专门挑了一座城池歇脚,打算用身上带的、为数不多的银子体验一把古代平民生活,却遇到假扮成行脚商的小贼招摇过市,趁他不留神,一把拽下他的钱袋,拔腿就跑。
“”
对付一个凡人,以闻岳现在的实力绰绰有余。
他很快追上小贼,控制了一下法力,没有把他打死,仅仅给他烫了一个时尚的羊毛卷,就把小贼制服了。
黑衣小贼长发竖起,手脚抽搐,哭爹喊娘,涕泪横流,抱着闻岳的腿求饶,说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出来行骗抢劫,他都是被生活逼的
闻岳斜睨他贼眉鼠眼的面庞,那张脸竟然比他还要圆润上一圈。
“我看上去难道很好骗”
“难道不是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