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觉得这一幕实在是熟悉极了,一年前,江云楼似乎也是这样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对周围的一切毫无知觉。
寒毒。
是寒毒发作了。
东方不败推开房门,脸色阴沉,语气急促道“去请神医”
今晚在外守着的是凝紫,她原本还在打着瞌睡,被东方不败猛然推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她赶忙应了。
深夜要请神医,不用多说,定是江云楼出事了。
凝紫迅速摇醒了澄碧和红笺,便匆匆忙忙提了灯笼,出门去请平一指。
东方不败已转了回来,他扶起江云楼,小心而沉稳的将内力输进江云楼的后背,果然受到了寒毒的强烈抵抗。
就像那日在刘府一样。
平日里,寒毒全靠江云楼用内力强行压制,尽管如此,江云楼依然是怕冷又容易生病的体质,一旦他给了寒毒可趁之机,被压制许久的寒毒便随时都会反扑上来,要了他的命。
江云楼这段日子看起来安然无恙,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安东方不败的心,才苦苦隐忍而已。
他总是这样。
东方不败的眉头狠狠拧起,又迅速舒展开。
此时救人要紧,并不是生气分神的时候。
东方不败的内力霸道而沉稳,在江云楼体内转了一圈之后,勉强稳住了他体内紊乱的寒毒与真气。
东方不败收了内力,刚刚抽开手,就被另一只手虚虚握住,那只手绵软无力,仿佛只要轻轻一甩就能甩开。
“抱歉”
东方不败面色复杂,他轻轻挥开江云楼的手,淡淡道“本座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江云楼苦笑一下,低低道“我想也是。”
他喃喃自语一样的道“跟我在一起,连个生日也过不好。”
东方不败定定的看着江云楼半晌,才垂下眸子,答道“就算没有你,本座的生日也一样过不好。”
“是么”
江云楼笑了笑,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东方不败扶着他,让他在床上躺下,又从善如流的拿出帕子,帮他擦拭身上的汗。
曾几何时,东方不败也会这样照顾人了
平一指到了。
他只穿了身单衣,提了药箱就赶到了东方不败的住处,看起来十分匆忙,去通知他的凝紫显然被他甩在了半路上,到现在都没能回来。
平一指站在床前,借着油灯打量了江云楼许久,嘴唇蠕动“是时候了。”
东方不败微微抬起了眼睛。
平一指说“成败就在今晚。赌赢了就是活,赌输了就是死。”
东方不败冷冷问“你有几成把握”
平一指道“要么生,要么死,当然就是五成把握”
东方不败道“想来平神医没有忘记自己的规矩。”
平一指伸手指着江云楼,大喝道“治不好他,我就把我自己的命给你”
东方不败紧绷着脸,视线落在再次昏睡过去的江云楼身上,沉声答道“好”
这一夜,黑木崖的最高处灯火通明。
东方不败的院子亮的如同白昼,黑木崖所有的大夫都被陆陆续续的传唤到了这里,在紫衫侍卫们重重把手的院子里,他们屏着呼吸等待教主的指示。
而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则是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背着手,在门外站着。
他面色冷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紧闭的房门,阴沉的像是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