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虎毫不客气接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来回擦了一通“不累,娶媳妇怎会累,我浑身都是劲儿。”
这人可真是,桃花没忍住觑了他一眼,一时竟觉得自己看岔了眼。瞧着寡言模样,没曾想说起话来不着五六。
紧绷了一天的心,在这一刻蓦地松懈下来。
桃花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大概是一种尘埃落地,一切比自己想象中更好一些,她心头并不排斥这个男人。
洗完脸,趁热水尚有余温,俩人一前一后把脚洗了。
卫大虎端着洗脚水泼到院子外,桃花则背对着屋门坐在床头,她眼眸低垂,指尖动作缓慢地解开衣裳,一件又一件
卫大虎进屋时,微弱烛火摇曳在昏暗屋内,淡淡月光从窗沿外照射进来,桃花侧身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一张薄被,露出整个雪白的后背。
卫大虎连忙转身,轻手轻脚把门拴上。
听见身后的响动,桃花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她感觉到身上的薄被被人掀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息喷薄在她后背,使她浑身颤栗。
黑夜中的那一抹白,就像那金贵的细白面,兑了水后被揉成面团,被厨艺欠缺的新手厨子对折成了百般模样,翻来覆去,乐此不疲。
翌日。
天色还未大亮,桃花便早早醒了,即便浑身不适,但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强撑着起了床。
穿衣裳时,她瞧见自个身上又青又紫的痕迹,一张脸是又红又臊。还好卫大虎知晓自个力道重些会留下痕迹,没有往衣服遮不到的地儿使劲儿,否则今日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成亲当晚要做的那种事,娘偷偷教过她,只道不疼,也就那般,一会儿便过去了。
可昨晚发生的一切,全然与娘说的相反
明明十分的疼,她睡着之时卫大虎还在使劲儿,更没有“就那般”。
桃花一张脸又红又烫,赶紧伸手拍了拍,她忍着不适迈开脚步,别别扭扭在屋里走了好一会儿才习惯。
卫大虎在院里劈竹子,见她起了,一把丢下手中的刀,起身拍掉一身碎屑走过去“天色尚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桃花拍开他伸过来想搀扶她的手,瞪着眼“作甚”
面对媳妇的冷眼,卫大虎嘿嘿直乐,她不让扶便不扶,径直去堂屋扯了张凳子到院子里“坐着,我去给你打洗脸水。”
桃花连忙看向四周,她不好意思坐着,奈何卫大虎已经端着热水从灶房出来。
桃花瞅了眼爹的屋子,门还关着,似乎还在歇息。她心头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醒的比爹早些。
“我往灶里丢两块柴火,昨日剩下许多饭菜,朝食将就吃可行”卫大虎去里屋拿了干净帕子,桃花伸手去接时便听他说道。
哪有男人忙活吃食的,桃花洗完脸便要起身去灶房,被卫大虎摁住了肩。他笑着说道“用不着你,热个菜的事儿我还是能干,你今日多休息吧。”
桃花被他摁得动弹不得,就跟昨晚似的,他微微使劲儿便叫人撼动不了分毫,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绕到屋后抱了一捆柴火去灶房。
坐在院子里,桃花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看着远方被浓雾笼罩的深山,入目是全然陌生的一切,但她的心却没有一丝茫然,莫名安心。
这就是她以后的家了。
喜宴散去,一地狼藉没有收拾。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