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祝宸陷入沉默了,他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声音听上去无比干涩“所以你就瞒着我为什么”
“咳咳,纠正一下,不是我瞒着你,是我们大家都瞒着你,整个除魇师协会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了。”
朋友看着祝宸的脸色,已经预想到了接下来的后果,干脆把他的那些同事们都拉下水,
“这是我们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祝宸,因为你太心软了,我们除魇师一直在寻找魇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方法,但是他们两个一旦有了不可调节的矛盾,我么能做的,也就是选择直接清除。”
“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会想办法将尸魇和那些人分离开吧,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它们一旦成熟爆发,那就是整个人类的灾难。”
祝宸从床上站起来,好不容易刚平息下去的怒气又上来了,他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水杯,“咔嚓”一声,热水混着玻璃碎片流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中了一个人的全套,好家伙,原来后面还跟着一大串人。
除魇师协会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了,那和除魇师协会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
哦,区别就是只有他自己不知道是吧。
“我在你们眼里,就和这个玻璃杯一样脆弱不堪吗”
祝宸低头看着落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只觉得自己越看越生气。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朋友算是默认,至于白子潇他已经搬着自己的椅子悄悄离开了房间。
凭借他多年对危险的感觉,他选择跑路,这不是避让,而是对于直觉的一种自信。
果然,他离开并且关上门的下一刻,门里面就传来各种东西“哐当哐当”倒地的声音和人类痛呼的声音。
白子潇选择把椅子搬到了外面的小院子中,远离了那些声音后,他看着暖洋洋的太阳和碧蓝色的天空,感慨岁月静好。
“啧啧,真是惨啊。”
被白子潇挂在腰间的幼鱼小声嘀咕道,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也不知道是在说祝宸,还是再说那位朋友。
“你终于睡够了”
白子潇瞥了它一眼,难怪总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家伙没说话。
“其实我早就醒了,一直听着呢。”
幼鱼望着屋子的方向说道,祝宸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爬上除魇师协会的高层,怎么可能真的是傻白甜,只不过他在人际交往和处理残酷流血的事情上确实不太行。
想到这里,幼鱼又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白子潇,其实祝宸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有原因的,当年某人直接死在了祝宸怀中,导致后者对于人类、魇、死亡交叉在一起的事情格外排斥,一遇到就不再冷静。
它也觉得那位朋友是对的,一个不怎么冷静的除魇师高层,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祝宸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所有人都瞒着他这种事肯定会让他很难堪。
尤其是白子潇还在旁边看着。
“你一直听着,结果一句话也不说”
白子潇伸出手弹了一下装着幼鱼的小瓶子,语气玩笑道,幼鱼这个身份真的是非常适合看热闹和吃瓜了,既不会参与到事件本身中,又不会吸引当事人的注意。
这回他倒是明白了,幼鱼虽然总爱说以西讨打的话,但却不是无脑说,它是确定自己不会被祝宸打或者有人护着它才说的,难怪能跟在祝宸身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