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传出刘老师的声音, “谁啊”
大妈没吱声,估计是打算把突击玩儿到底,我开了口, “刘老师, 是我。”
刘老师问道,“是方老师啊,有什么事吗”没有立刻开门的意思。
要是搁平时,我以为他是已经上床了, 不想下来, 毕竟年底了,温度的确很低, 冷的人脑壳疼。
现在我知道他骗我,就会想到别的方向去,譬如他是不是正在房里捣鼓什么东西,不怎么想收拾, 所以能不开门就不开门。
我懒得玩把戏,直说, “你母亲来了。”
大妈跺脚, “哎呀, 方老师, 你咋个就这么说了呀”
我笑着说, “阿姨, 我不这么说,刘老师不开门。”
大妈说,“你可以随便编个理由的嘛。”
我捏了捏手指,关键是我不想编,这会儿我有点反胃。
过了好几分钟,刘老师才把门打开,他没看我,看的他妈,用方言叽里呱啦。
我听不太懂,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刘老师这会的情绪很激动,方言说的像是在吵架,跟以往不太一样。
像一只害怕被扒毛的猫,咋呼呼的。
我趁他们母子俩喘息的功夫,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跟他说,“刘老师,我俩做了半年同事,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独生子啊。”
刘老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九点多,刘老师来找我,那样子好像我屋是刑场,他是死刑犯,很恐惧,却又有几分释然。
一刀下去就解脱了。
我开了两瓶啤酒,给他一瓶,完了又拆开一袋麻辣花生米倒进盘子里。
这会儿我不打算刨根问底,我等着刘老师自己把那个底给翻出来。
都到这时候了,他不翻也得翻。
要不是不知道今天刮的什么风,他妈跑来搞突击,恰巧我去超市买水果,回来撞上了,我还要当傻逼。
可能过个一两年才会发现,也有可能我永远都被蒙在鼓里,等我老了,还搬出来回忆一番。
我也不是非得窥探一个人的隐私,只是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跟我有点关系。
于情于理,我都要做一下听众。
刘老师干完一瓶酒,一米花生米没吃,他抠着喝空的易拉罐,“方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我从小听到大,我选择保持沉默。
刘老师哭了。
我无奈,“我还什么都没说。”
刘老师哭的不能自已,“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觉得自己搞笑,方老师,我活着就像个笑话,真的好笑。”
我说,“追星不丢人。”
刘老师不说话,就哭,一个劲的哭,满脸的鼻涕眼泪。
我喝两口啤酒,“虽然我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是我之前看过我同学的一个接机视频,里面有个男的歇斯底里的喊哥哥我爱你,喊的很大声,周围的其他粉丝都不觉得怎样,男粉没什么的,不丢人啊。”
刘老师狼狈的抽泣,“我是老师。”
我说,“没有明文规定老师不能追星。”
“是没有,但是现在这社会什么情况你知道吗方老师你从国外回来的,你不懂,我跟你讲讲。”
刘老师吸了吸哭红的鼻子,“如果一个男的追女明星,这很常见,追的要是男明星,会被人在背后笑话几句,接受新时代信息的那群年轻人可能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