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良走到不远的地方去接,他边跟他母亲告别,承受着恬恬连拖带抱过于热情的挽留,一边隐约听见他继父的对话。
打来的人应该是何俊才,在说恬恬遭到诱拐的事,他们通过审讯这个犯人,似乎牵扯出了一张隐形的网络,找到更多潜伏于光鲜外表下的蛆虫。
同时,他们也没有放弃寻找救了恬恬,留下那把刀的人,何俊良在电话里再三拜托,找到这个人他一定要重谢对方。
听到这里,奚迟呼吸微微收紧了。
如果到了那天,霍闻泽的秘密被揭露出来,霍忱的存在展示于阳光之下,他周围的人会如何看待他们
他也总要到面临抉择的时候。
何俊良看到他要离开,走过来,拿远了手机,冲他醇厚地笑笑“路上慢点啊。”
奚迟微笑着跟他们挥了挥手,关上门,向楼下走去。
每下几步台阶,他的心跳就加速一拍。
仿佛他正奔向一个隐秘无人的、只对他开放的站台,即将坐上那辆危险的列车疾速驶离。
终于他迈出了大门,温煦的阳光洒落在他肩上,他抬头张望了一圈,四周空无一人。
奚迟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然而听筒里只有漫长的嘟嘟声,一直没有人接听。
霍忱正开车行驶在路上,他面色略显苍白,眉心痛苦地拧起一个弧度,额头上渗出了一片晶莹的汗,看样子正在极力忍耐。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清脆的声音似乎使他眸光清明了些许,瞥过去一眼,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他眼神瞬间变得柔软。
但他已经无暇去接电话,只能集中全部精力往前开,不让精神松懈下来。
最终他步伐不稳地推开了一扇门,悦耳的风铃声随之响起,在女孩子的尖叫声中,他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实验室里,奚迟穿着白大褂,手握移液枪给孔板加样。
平稳地加完了最后一个后,他的思绪飘了出去,为什么霍忱会突然消失是切换到了其他人格,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奚老师。”
实验室的博士生在旁边喊他,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我帮您一起拿到恒温箱里吧”博士生问他。
奚迟侧过身“好,谢谢。”
博士生弯起眼睛笑了笑“奚老师,很少见您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哦,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自从上次在火锅店,见证了奚老师被学生表白的尴尬场面,她感觉对方的形象接地气了很多,也更敢开玩笑了。
奚迟抿了抿唇,表情有一丝不自然“没有。”
博士生走了之后,他转回去开始收拾试剂,冰凉的玻璃瓶隔着手套贴在他的掌心,那个吻的热度似乎已经冷却下来,触感变得遥远了。
这样最好,他应该回归理智,保持清醒。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心头一跳,脱了手套走到一旁拿出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奚先生,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到花店来一趟”对面响起年轻女生略带焦急的声音。
奚迟连忙问了一下情况,似乎是霍以辞生病了。
他立即赶到花店,杜小倩边带着他上二楼边快速说“老板今天一直在发烧,早上来的时候进门还晕了,把我吓了一跳,还好马上他就起来了,上午他去打完针看着好了很多,结果刚才他应该是要洗澡,我看他半天没出来,拍门叫也没有声音”
奶糖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