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他又语气冷硬地问“你能听懂么”
“当然,我也没那么傻,我记住了。”恬恬点点头,“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霍忱盯着她的眼睛“不要跟任何人说你今天遇到了我。”
“为什么啊”恬恬不懂。
“记住就行。”霍忱加重了语气,“否则你哥哥永远讨厌你。”
这对于小女孩实在是最重的诅咒了,她马上捂住了嘴巴。
“走吧。”霍忱淡淡地说。
恬恬眨了眨眼,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他,霍忱整个人僵了下。
穿着羊羔毛外套的小朋友软乎乎,仰起脸乖巧地说“妈妈说一家人也要道谢,谢谢你救我。”
霍忱脸色冻住,如临大敌地伸出一根手指,按着她的脑门把她推远。
最后小女孩自己抱着一袋子蛋糕走了,旧城区的路上行人不太多,小摊贩在路边用方言叫卖着,偶尔有学生骑自行车经过。
男人在后面相隔很远的距离缓缓走着,一边在心里嫌弃她走太慢,他的身影夹杂在路人里并没有什么特殊,即使刻意去观察,也不会认为他在跟踪谁。
连步伐轻快的小女孩本人,都察觉不到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在人群中隐匿地观察着她的动向,直到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警察局门口。
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擅长的事。
恬恬被送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三个都在,终于止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又不敢上前怕挨打。
方琴立即冲上去,看到女儿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泪流满面地抱住了她,何俊良也流着泪把妻女搂进了怀里。
奚迟站在一旁捏着酸涩的眉心,突然被恬恬一头扎进了怀里,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他也不嫌弃脏,把小女孩搂过来拍着她的背。
虽然他一直在抗拒,甚至刻意减少和他们接触,但出了这件事,他才发觉自己早已把对方当成了最珍贵的亲人。
恬恬并不能说明白自己是如何逃脱的,大家觉得可能是受到刺激吓坏了,一时也没有追问。
奚迟作为家属去确认犯人,看到了他被抓获时现场的照片,那人像一块垃圾一样被丢在墙角,捂着肚子动不了,从青紫肿胀的脸上也能看出表情极度恐惧。
一把小刀贴着他的脖子,穿过他的衣领把人钉在了身后木头架子上,然而犯人身上并没有发现刀伤。
大家都很不解,制服犯人的人看起来非常痛恨对方,但留下这把刀是什么用意甚至让人觉得是在满足某种仪式感。
方琴夫妇对谁救了自己女儿毫无头绪,警察又去询问奚迟。
奚迟翻看着这几张照片,其中有那把刀作为证物的特写,看起来像旅游景点售卖的藏刀,看起来有些年数了,银质刀柄上的花纹已经泛黑,镶嵌的玉石也缺了一块。
他垂眸端详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
终于回到家后,他们一起吃了顿祥和的晚饭,方琴夫妇心有余悸地跟恬恬讲了很多道理,恬恬也听话地保证以后什么都告诉他们。
睡觉之前,恬恬缠着奚迟给她讲故事。
奚迟也没什么故事储备,搬了椅子坐在她床头,翻开她的书一字一句的念,自己都觉得听着很无聊,但恬恬听得津津有味。
念完一篇,他瞥见小女孩在拿手撑眼皮,不禁失笑“你困了怎么不睡”
恬恬睁圆眼睛“我还不困,我不想睡。”
她看着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