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窈并非没有业务能力,她也算科班出身,信手拈来,一颦一笑都有着祸国殃民的资本。本来在她的计划里,她觉得自己离天后只差一部正经的作品,然后才是她表演的大舞台。
没有想到
光用来跟人你侬我侬了。
江窈许久没有拿出看家功夫,难免有点生疏。
谢槐玉走到她跟前,三两下替她绾起发。
她在紧张兮兮的回想,自己有没有出什么差错。刚刚跳舞时全凭下意识反应,跳时要多风光,现在便有多害臊。
连他屈膝在她面前,江窈都没反应过来。
她看着他的发冠,鬓角干净又隽永。
谢槐玉又替她收拾好罗袜。
他的指肚微凉,摁过她的脚踝,很快又松开。
江窈老老实实伏在他肩上,谢槐玉穿过长廊,将她背回里屋。
随处可见的绅士手。
江窈心底暗戳戳的欲哭无泪。
是她不够风华绝代了,还是他太飘飘然了。
“莫要再受了寒气。”谢槐玉将她放在榻上,伸手去拿被褥。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江窈顺势抱住他的胳膊,“盛夏时节,我好着呢。”
“早些歇着。”谢槐玉道,“明儿回长安城,我和你一道儿先去见陛下,说明前几日的周折”
江窈看着他不解风趣的背影,不悦道“你回来。”
“可是想吃什么”谢槐玉低眉问她。
江窈后悔叫住他,像她有所图谋似的。
她看到他耳根清晰可见的酡红,噗嗤笑出声,浓密的眼睫像流萤般开成扇,“我好不好看”
谢槐玉一怔,“好看。”
“那是自然。”江窈笑吟吟道,“乐坊里的那些女子,统统跳得不及我。”
“窈窈,没有人能拿来和你相提并论。”谢槐玉告诉她,“无论是谁也好。”
“茶。”江窈伸手一指。
谢槐玉给她斟一杯茶,伺候老爷似的呈给她。
江窈被他故意的动作逗笑,越发乐不可支,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你可算忘了”
“什么”
“你欠我一幅画。”江窈道,“国子监遇刺,我该拿的没拿到,被刺客毁于一旦。”
她摆出笔墨纸砚,大半张脸埋在枕里。
他提笔挥毫,在她背上画一幅海棠春睡图。
锦团攒花枝的肚兜,颈后有红绳儿,软绸附着莹白,摇摇欲坠。
江窈觉得,当初敬他谢师茶,也不是全然没有半点好处。
他刚画到一半,她忽然颤了两下。蝴蝶骨上生出栩栩如生花瓣。
换成以往,谢槐玉必然不会肯同她这般胡闹的。她笑得娇憨,梨涡浅浅,他想到初次和她打照面那日,她笑得也是同样生动,告诉自己她名唤连枝,连理枝的连枝。
一声软软糯糯的公子。
谢槐玉不得不承认,他答应她这件事,实在是一时忘形。她对着他笑一笑他都招架不住,恨不得事事都依她,更何况她
他起身欲离去。
她却看不得他落荒而逃。
江窈无辜极了,咿咿呀呀的软语,想都不想几乎下意识的去揪他衣袖,“我不是有意的。”
他终究还是有始有终。
落下最后一滴墨。像镀了一层清露,花开时节在她身上绽放。
缱绻的月色里,一切都水到渠成。
他的细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