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从检查结果能看到的损伤只有瓣膜破损这一项。如果没有生物证据,比如对方留下的毛发,题夜,是没有办法证明这个损伤是他人外力强行造成的。我这边就算给你出鉴定结果,也只能证明损伤的存在,不能说明是如何造成的,也不能说明是谁造成的。派出所在你报案的时候应该也说了,性侵案缺了生物证据,很难有结果。”
女人立刻大哭起来,扭过头去一个劲儿地拍打责骂身边的女孩儿。女孩儿被迫半举着胳膊护住头,麻木地招架着情绪崩溃地母亲。
赵见初见这样子就明白了,约莫就是报案的时候在派出所已经谈过这件事,还不死心,想来法医门诊撞撞运气。
他赶紧走过去,把女人拉开,拉到一边体检床上,安顿对方坐下“孩子能有什么错,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现在正是需要大人去安慰她的时候。”
母亲嚎啕着反问法医,出了这种事,女孩子家怎么做人,她以后怎么谈对象结婚。
赵见初松开扶着女人的手“人活着又不是为了这些事活的。”
他看看瑟缩在旁边一声不出的女孩儿,转身拿了桌上的纸巾递给母亲“她以后还有很长的人生,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她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一番好劝,劝得赵见初口干舌燥,母亲最终情绪稳定下来,肯冷静下来好好说几句话。最后收拾起眼泪,带着孩子走了。
赵见初送走人,回身坐在检查床上发了会呆。
法医门诊办公室设在中心医院门诊楼的最顶层。这一层里另一个科室是精神科,就在法医门诊办公室对面,中间隔着一个门厅,时不时能听见那边崩溃痛哭大喊的声音。
他早就觉得这种设计好似有意为之,把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们放在一起束之高阁,藏在这间病院深处。而他就好像那扇门,无情地向那对母女关闭,因为他所依从的规则在这种时刻不代表任何公正与希望。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矫饰他施加在这对母女身上的残酷。
他呆坐了很久,直到想起自己还泡在固定液里的组织,一看时间早就过了,急忙打电话招呼同事先帮自己捞出来。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公交车上看工作群,看到有人说江队和陈谶早上把那对夫妻弄来局里问话了。
他关心结果,给江畔发了条信息,对方许久没有回。直到他回到单位,套上白大褂,江畔打电话过来。
江畔在电话里说,这个案子现在有点复杂了,具体情况等明天去省城的人回来,开个会一起说。
而这个电话专门打过来,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和赵见初说。
徐小娥的案子前面递到检察院,检察院有自己的法医,要找他们复核法医证据的细节。
赵见初有些意外“我们报告写得挺清楚了,还要复核什么”
江畔正在刑侦队的办公室,这会眼见办公室里人多起来,举着电话出去,找了个没人用的会议室,关上门,“他们究竟想复核什么,这个现在不好说,可能是觉得起诉罪名有些棘手。不一定是要推翻你们的结论。他们明天过去,我先跟你说一声,你跟老杨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他听出赵见初那边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你要是害怕,要不我让他们来队里来队里开复核会,到时候我过去陪着你们。”
赵见初这会心思已经全跑到明天的复核会上了,盘算着今晚上这点时间怎么分配,完全没领会到江畔这点子温存“这有什么可怕的。不说了我先挂了,今天还要加班,好忙的。”
下班前老杨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