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老,老爷”
虞父原本想问夫人赏没赏银子,家里的钱够不够看病,见黄嬷嬷这般心虚,顿时皱起眉头,笃定道“你不是回家看老娘的。”
黄嬷嬷确实不是回家看老娘,她是出门送信的。今日来回几趟,给夫人和太子妃送信,原本一直很顺利,她只需再跑一趟,将信和金子送出去,就大功告成了。
可今晚实在运气不好,先是被厨房的人纠缠了许久,导致现在还没出小门,后又撞到了老爷,被老爷盘问。
她心虚不已,抹了把汗,道“您误会了,老奴的确是回家。”
“误会”虞父提过下人拿着的灯笼,照在黄嬷嬷脸上,清楚地看到她僵白的脸色,和紧紧抓着包袱的双手。
“手里拿着什么”
黄嬷嬷下意识把包袱往怀里藏了藏,“没什么,是,是老奴的换洗衣裳。”
站在虞父身边的管家收到示意,一把夺过黄嬷嬷手里的包袱。他提着包袱,狐疑道“什么衣裳这样重”
拆开包袱,仔细一翻,果然在里面发现一个关得严实的盒子。
打开一看,金光在夜中能刺瞎人的眼,粗略估量,有五百金之多。
家里出了贼
虞父脸色难看,让人绑了黄嬷嬷,带去惠宜苑。
周氏在惠宜苑内,久久没等到黄嬷嬷来回话,正心焦不已,听闻虞父来了,一时也顾不上心急,含笑换了条黛青色马面裙,并缎绣缠枝百花交领春衫,又往匆匆头上插了一支回心猫眼簪。
刚穿戴好,还未迎到门口,虞父已经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婆子。
待看清那婆子的脸,周氏扶着大丫鬟,脸色白了好几分,好在她正坐小月子,即便脸色苍白,也不突兀。
周氏勉强挤出一个笑,问道“老爷这是做什么,怎么把我院子里的人绑成这样”
“你还来问我”虞父皱眉,道“你究竟是如何约束下人的,这婆子偷了你五百金,你竟不知若不是我撞见,平白让叫她跑了去。”
周氏垂眸,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
事出突然,她没想到虞华绮那个小蹄子会突然请来褚鲛。她的假孕,别人看不出,褚家副族长却断不至于发现不了。
可那褚鲛油盐不进,难摆平得很,她连面都见不上。
为免穿帮,她写了信,暗自传递出去,哀求娘家侄女,也就是太子妃,帮她讨个人情。
谁知黄嬷嬷出门送信,竟被老爷撞见了这可实属意料之外,若老爷见到信的内容不行,不能让老爷看见
听闻家中出了贼,虞老夫人很快便赶到。虞华绮正在祖母那绣贺寿图,也跟着一起来了。
黄嬷嬷被虞父审问许久,却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虞父断定此人偷盗主人钱财,令人将其拖出去,打八十棍,发卖出去,以儆效尤。
八十棍下去,是个好人也打死了。
原本不肯说实话的黄嬷嬷吓得立时开了口。
“夫人夫人老奴都是为您做事,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周氏刚小产,怯弱不堪,脸色雪白,“你在惠宜苑当差,我并未少你一分月例,逢年过节亦有赏银,谁知你是个心不足的,偷了钱,居然还攀咬主子难道是我叫你偷我自己的东西不成”
周氏身旁的大丫鬟板着脸,斥道“还不拖出去,胡言乱语,污了主子们的耳朵。”
黄嬷嬷被捂着嘴,强拉了出去。
求生的太强烈,她死命挣扎,指着自己的嘴,示意要说话,见无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