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理会虞歆。
丫鬟们自然都向着虞华绮,而虞父又只顾着心疼,压根不舍得再去管教虞华绮。
虞歆咬牙,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好一幕父慈女孝自己比虞华绮还小,怎么从不见父亲这样对待自己
府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虞老夫人焉能不知
很快,不仅虞老夫人来了,连刚回京,在虞老夫人处请安的虞翰远也一并来了。
待问明原委,向来温润的虞翰远面色不悦,“小姑娘家家的,爱玩爱俏是常事。我们阿娇蜜罐子里养大的,哪能禁得住闷在屋里一个月,父亲罚得太过了些。”
虞父瞪长子惯的都是他们惯的连一个月都不罚,以后阿娇犯了错,还怎么约束不过他也只是瞪一瞪,女儿刚止住泪,他可不想再扮黑脸。
虞歆却按捺不住,愤愤道“大哥也别太偏袒姐姐了,姐姐害死一条性命,只禁足一月已经够轻,她还心存恶意,咒骂我和母亲,凌辱虐待我,难道不该受罚”
虞翰远道“阿娇的性子我清楚,若不是你挑衅在先,她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何谈咒骂虐待我倒要问问,你对阿娇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她这样生气”
虞歆待要撩起袖子,说明虞华绮的恶行,忽而想起自己刚刚骂了虞华绮有娘生没娘养,顿时噤声。她小时候曾这么笑话过虞华绮一次,被罚得打肿了手,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
她这一心虚,虞父顿时生出怀疑。
方才虞父那般严厉,有一半是为了吓唬虞华绮,让虞华绮认识到错误,好好收敛反省,还有一半,则是因为虞歆说的话实在令人恼怒。
这会儿看来,虞歆的话似乎并不完全属实。
虞父不懂内宅手段,虞老夫人可是清清楚楚。今日这事,若不是虞歆先去掌珠苑撩拨虞华绮,后向虞父添油加醋地告状,何至于闹成这样
虞老夫人罚了虞歆站在原地,面壁思过一个时辰,再回去抄三十遍家规,没抄完,哪里也不许去。
庭院中人来人往,虞歆羞耻得浑身发抖。
而虞老夫人已经揽着虞华绮,往里走了。
“好孩子,怎么哭得脸都花了都怪你爹,我说你已知错,他还非要罚你禁足。”
虞父今日被老母亲和儿子连番挤兑,忍着没有辩驳禁足阿娇,让阿娇收敛脾性,这些决定当初也是经过母亲同意的,怎么这会黑锅全让自己背了
还是虞华绮贴心,“不怪爹爹,阿娇也有不好。”
虞翰远看了虞父一眼,对妹妹道“阿娇哪里都好,怎会有什么不好听说阿娇做了新衣裳,哥哥在宥洲得了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莹白柔亮,世所罕见,待会让人送去你那,镶在首饰上,配衣裳定然好看。”
虞父再次被挤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担心女儿伤了心,疏远自己,忙道“你哥哥恁俗拳头大的珠子,做了首饰岂不蠢笨爹爹那有斛明珠,圆润饱满,拿来做首饰最好。”
嫌弃那两父子的品味,虞老夫人拥着小孙女,细细问她做了什么颜色的衣裳,款式为何,又说自己私库中有块天水碧,比时下流行的碧烟罗好。
虞华绮答应着,心念微动,回头,视线扫过庭院角落。
虞歆孤零零站在那,猝不及防,眼底的怨恨和不甘瞬间被捕捉得清清楚楚。
虞华绮朝她勾起唇角,堪比牡丹娇艳的弧度。
闹了一上午,费尽心机,占尽了道理,却抵不过自己轻飘飘的一滴泪。
爹爹站在“犯了错”的自己这边,祖母和哥哥更是护着自己,很愤恨,很不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