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荣妃倨傲的冷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死去的时候就该知道为什么,赫舍哩,惠妃太后全部都是我的仇人,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却是皇上,说是给了我半辈子的荣宠,可没问过我到底想要的什么。我只想我的孩子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哪怕要我死也可以”
连死都不怕,恨了他这么久,只可惜他却从来没有看明白过,不知道从他这一生走过的人,有多少是真心对他,又有多少是假情假意。
从帐篷外头进来的弘谦眼也熬的通红,只是面上却是真切的笑意,像个年幼的孩子,欢喜的向他倾诉“我额娘醒来了”
这样的微笑让康熙的心也暖和了一些“你阿玛呢”
弘谦抿着嘴笑“我额娘醒来,我阿玛欢喜的晕过去了。”
康熙一怔,却忽的释怀的笑了起来,即便是皇家也有真情在,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有人曾为他敖红了双眼,也有人曾为他欢喜的晕倒,只是被他忽略掉罢了,他抚摸着弘谦的脊背,像个寻常人家的祖父,欣慰的道“好,很好”
塞外之行因为突然出现的刺客而中断,回京途中,京里传来了荣妃的死讯,权珮还很虚弱,靠坐在胤禛的怀里“怎么就突然去世了,没听的有什么重病。”
胤禛仔细的替权珮沾了沾额头的汗珠“不要操什么心,养好身子才是首要。”
权珮浅笑“生久儿的时候那么重的伤都好了,现在跟那会比不过是皮外伤,哪里用的着这么紧张。”
这根本不是伤重伤轻的问题,胤禛是舍不得权珮受一丝伤害的,只是他总是吝啬于表达,便只亲了亲权珮的额头“皇上叫按照妃位下葬,也没有格外的恩宠,三阿哥已经先行回去了。”
看似寻常,又好似不寻常,权珮已经困倦了起来,便依着胤禛闭上了眼“皇上连奏折都批阅不成了,人也总是没有精神,你说回京后会不会又有什么举动”
胤禛看她困倦,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柔和的仿佛三月的风“这些事情都有我在,你好好休息,等回了京城自然就能见分晓。”
回京的途中皇上频繁的召见大臣,好似是在商量什么。
皇上病重,即便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处理国事已然艰难起来,那就必须有一个人帮忙,大臣们的意思自然还是册立太子,这样即便皇上忽然驾崩,国家也不至于乱了套,康熙又何尝不明白这些。
等回了京城,天气正炎热,花蕊同后宅的人侍候在权珮左右,毕竟是救了皇上,所以即便因此卧床不起也叫人有些羡慕,宗室里的福晋们挨个都来看望,命妇太太们也想来看,只是亲近一些的还可以,离得远了便也只放下礼物就走,不好太过打扰,虽然在养病,却前所未有的热闹。
这样忙乱的时候,听说皇上将三阿哥到十四阿哥除过胤禛之外一共八位皇子都叫着单独谈了一次,外人是不知道说了什么的。胤禛匆忙从衙门回来,连额头上的汗也顾不得,端详着权珮,见她脸色似乎好了些,才从丫头手里接过帕子沾了沾汗“今儿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下床还走动了一会,想来过几日就好了。”
“也别太勉强,慢慢来。”
权珮笑着答应,看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皇上独独落下他而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她便握住他的手“这几日越发要沉住气,千万不能有任何举动。”
“我知道,你不用操心。”
他这样说着终归解开纽扣的手还是顿了顿,说不在意怎么可能,筹谋了那么久,如果皇上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