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陆思闲却没打算上楼,“你们先回,我散散步。”
不等童然说什么,西蒙嚷道“这么晚你散步还下着雪”
“吃得有点撑,消食。”
“那我们陪你”
“不用,我想自己转转。”
陆思闲摆了摆手,径自走了。
“怎么了”西蒙茫然地问。
西塞尔耸耸肩“谁知道,或许是紧张后天比赛。”
“不可能,我就没见过他紧张”西蒙开始举例陆思闲心态是如何稳,如何死猪不怕开水烫。
童然分神听着,心里却有些担心。
他不信陆思闲不会紧张,只是旁人不太看得出来。
或许,陆思闲真在担心比赛他要不要给对方做做心理疏导
童然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开解陆思闲,而他担心人此刻已拐入了另一条街。
陆思闲不紧不慢地走着,神情也很放松,仿佛真如自己所说,只是为了散散步。
雪越下越大,陆思闲却没有停下来打算,直至走入灯火寂灭处,他才找了张长椅坐下。
雪山起伏轮廓掩映在夜色里,陆思闲长腿打直,懒洋洋靠着椅背。
良久,他抬起手,指尖将要碰到嘴唇刹那,又仓促移向了侧脸,讪讪地挠了挠。
“操”
不轻不重地一声国骂响在雪地里,吸引了晚归路人。
一束光照了过来,陆思闲微微眯眼,就见不远处站着几个打扮时髦女人。
不知是谁夸张地嚷道“oh,ookthiscutiehere”
女人们在哄笑,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hey,anttohanuith”
陆思闲拍了拍腿上雪站起身,毫无风度地拒绝“aay,igay”
他也是刚刚确定,原来自己喜欢男孩。
不,是喜欢上了男孩。
回去时,陆思闲步伐很快,像是有些迫不及待。
但走到房门口,他又停了下来,默默站了会儿才刷开门卡。
“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给你打电话了”童然趿着拖鞋跑了过来,“你干吗去了”
陆思闲蹲下身换鞋,“想事情。”
“想什么事”
“大人事。”
童然做了个嫌弃表情,“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实际上我还比你大呢
陆思闲走去浴室,扯了张毛巾擦头发,“你说哪里”
语气寻常得就像在谈论早饭吃了什么。
童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哪里”
毛巾挡住了陆思闲表情,却没有藏尽嘴角笑意,“没比你大多少。”
童然差点儿被呛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低俗”
陆思闲低低笑了两声,关上了浴室门。
有流水声传来,童然红着脸朝浴室门竖了个中指。
但他到底放心不下陆思闲心理状况,等人出来了又问“那你想通了吗”
陆思闲拨了拨头发,露出光洁额头,和一双含笑眼睛,“想通了。”
童然见人确实挺放松,也不再说什么。
坐了十小时飞机,他这会儿已经很困了,趁着陆思闲洗澡前说了声“晚安”,便躺上了床。
一觉睡到上午,房间里已不见陆思闲踪影,床头柜手机却压着一张便签纸,是陆思闲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