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考生们吃完,继续奋笔疾书,志愿者们才会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饭菜吃起来,还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yhugu
直到这一刻,年轻的志愿者们才意识到,楚溪客说的“奉献”到底是什么。
因为有了楚溪客的那番话,志愿者们虽然很累,心里却提着一口气,希望自己能成为他口中那种有风骨、有气度、有悲悯之心的人,并传承下去。
夜深了,考舍中的风灯陆陆续续熄灭了。
考生们安安稳稳地睡在宽敞的床铺上,猫咪们也各自找到喜欢的位置,窝成一团,发出了安逸的咕噜声。
周遭异常安静,轻微的纸张翻动声都异常明显。渐渐的,那些原打算彻夜答题的人也暂时偃旗息鼓,想着明日吃一顿热腾腾的早饭,再精精神神地答题。
直到考舍中最后一盏灯熄灭,志愿者们才纷纷回到休息间。
长长的走廊上,只剩下楚溪客一个人了。
楚溪客在找桑桑和小虎斑。
一整天两小只都在坚守岗位,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楚溪客正着急,就听到一声轻软的猫叫,一转身就看到桑桑迈着小短腿朝自己跑来了,后面自然是跟着小虎斑的。
桑桑不是空着爪来的,它脖子上绑着一个金灿灿的小荷包,荷包里放着一颗助眠的香丸,还有一张简短的字条“鹿崽,晚安。”
楚溪客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在高高的监考台上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尽管夜色深朦胧,他却知道那就是钟离东曦。他定然是千方百计换来了这个值守的岗位,只为对他说一句“晚安”。
“晚安,东曦兄。”楚溪客轻声道。
监考台上的风灯晃了晃,是钟离东曦在回应他。
这一晚,楚溪客睡得异常安心。
谁都没想到,第一天会发生意外。
起因是一位姓贾的考生毛笔坏了,想向旁边考舍的同乡借笔。
当然,两人没有私相授受,而是依着规矩找到了志愿者,志愿者跟同乡说明情况,对方同意借笔,这才由志愿者帮忙传递。
这一幕刚好被正在巡视的林淼看到。
楚溪客跟林淼是一组,所以两个人一起巡视。楚溪客眼瞅着林淼突然大步上前,抓住了那位志愿者的手腕。
志愿者闷哼一声,正要指责他,猛地抬头看到林淼那张令人窒息的漂亮面孔,到口的指责顿时吞了回去,化成一声弱弱的询问。
“可、可是不合规矩”
林淼没有回答,只是心不在焉地摇摇头,视线放在了那支笔上。
“这笔有问题”楚溪客低声问。
林淼点点头,说“帮他找一支别的笔吧,我需要把这一支上交给协考官。”
具体情况林淼没说,似乎有意隐瞒楚溪客。
楚溪客没问原因,只是点点头,飞快地跑到备考间拿了一支自己用的笔交给那位姓贾的考生。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协考官就带着两名金吾卫过来抓人了。那位姓贾的考生,连同借笔的那位都被粗鲁地揪出了考舍。
巧合的是,借笔的考生恰好是刚刚看到猫猫们忍不住哭了的那个。
他叫“楚百岁”,将将满十六岁,是江南地界某个小镇上远近闻名的神童。
他原本是个孤儿,差点掉进水渠里淹死,被一位年迈的绣娘捡回去,却自小体弱多病,为了让他长命百岁,绣娘阿婆才给他起了“楚百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