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客认真地说了声“谢谢阿姨”,就很痛快地把之前斥巨资买的罐装咖啡丢掉了。
此刻,看着那些孤单落寞的学子,楚溪客坚定地迈开脚步,过去送“保温杯”了。
“我是负责这个队伍的志愿者,学长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对,什么事都可以,比如笔坏了,想喝水,想方便都可以。”
“不必怕麻烦,志愿者出现在这里,就是来为诸位解决问题的。”
“”yhugu
楚溪客在队伍中游走着,遇到落单的考生就不厌其烦地把这些话说一遍。
清脆又热情的声音传递在人群中,渐渐地,因天气而带来的沉闷气氛以他为中心一点点被驱散。
其他志愿者也行动起来,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考生们的关心。
渐渐地,扬起笑容的考生越来越多。
就觉得吧,阴冷的天气根本不算什么了,志愿者们身上的小葵花积蓄着太阳的能量,正闪闪发光呢
铿锵的鼓点响起,入场的时间到了。
主考官、监考官、协考官、禁军、金吾卫、志愿者、跑腿小哥等工作人员悉数就位。
考生们重新整理好队伍,整整齐齐地排在了各个关卡之前。
志愿者们也两两一组,回到了各自负责的岗位。
楚溪客和林淼分在了一组。
同组的协考官十分佛系,只管在旁边歇着,毫无后顾之忧地把登记姓名、查验身份的工作交给了他们。
楚溪客负责引导考生,林淼则坐在书案后登记姓名。
第一位考生姓吴名家,霸州人士,年岁三十,面白无须,眉梢有痣,查验无误,楚溪客便将人放入关卡,交给了后面的金吾卫。
金吾卫同样是两两一组,其中一个检查考生的书袋与笔墨,另一位则带着考生走进旁边的小木屋。
说是“木屋”,实际只有九尺见方,四面墙壁刚刚高过脑袋,没有屋顶。
考生进去是为了换衣裳。
新换的衣裳是太学统一准备的,夹着一层轻薄的丝绵,比考生自己的衣服要厚实,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夹带,又不至于让考生穿着单衣挨冻受寒。
换下来的衣服由考生自己叠放整齐,放入单独的细麻袋中,袋子中写好考生的姓名与编号,方便考完后取回。
这位名叫“吴家”的考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下场考试了,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有了对比,才更为惊奇。
他走出木屋,还在惊叹于新衣服的舒适暖和,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把书袋递给他。
看似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的金吾卫,笑着说了句“预祝吴生金榜题名,前程大好。”
吴家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更令他惊奇的还在后面。
离开关卡后会遇见另外一拨志愿者,这些志愿者站在荷恩寺门前,等到同一拨登记完毕的考生过来,他们便走出一人,领着考生们往考场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吴家的膝盖已经开始疼了,不是累的,而是伤寒后遗症。
上次考试,狭小的号舍、恶臭的气味、阴冷的环境不仅让他得了一场险些要命的伤寒,还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如果不是十几年寒窗苦读,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次科考他还有没有勇气过来都说不定。
因此,还没走进考舍,他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然而,真正看到考舍的那一刻,吴家惊呆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