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还不卖弄小聪明,做起事来踏踏实实的。有了他在旁边帮忙,楚溪客确实轻松了一大截。
于是,收摊的时候,楚溪客对云飞说“如果你真不打算在祥云楼干了,不如考虑一下我这里,虽然没有你在祥云楼体面,但你想学的切墩手艺我也可以教你。或者你把这里当个跳板也行,哪天找到更好的活计,随时可以离开。”
云飞愣愣地看着他“小郎君真愿意招我”
“我上面说了那么多,你该不会以为是拿你寻开心吧”楚溪客轻咳一声,开始谈钱了,“听说祥云楼的伙计每旬工钱一百文,我这里忙一些,算你一百五十文,旬末休息一日,你看可好”
“不、不用,我在祥云楼每旬只有八十文,小郎君也给八十文就好。”云飞讷讷地说着。
“我是东家,我说了算。呐,这是今日的二十文,收好。”楚溪客数出一小串钱塞给他。
“真、真不用,今日只当试工,不收钱。”
云飞怎么都不肯收,楚溪客试图塞进他衣兜里,云飞却连连后退几步,突然转身跑了。
楚溪客看着他的背影,隐隐地觉察到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他刚丢了活计,我把他招进来,还给他涨了工钱,他应该高兴的,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怎么看也不像高兴的样子,反而像在害怕什么”楚溪客坐进牛车,喝着蜂蜜水,对钟离东曦念叨。
钟离东曦道“若觉得不对,就干脆免了这个麻烦,换个人。”
楚溪客摇摇头“我还是想再看看,哪怕他把我这里当个跳板呢,我就当帮他一把了。”
因为,他第一次见到云飞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把楚溪客送到蔷薇小院门口,钟离东曦没下车,而是又绕了大半个街区,从大宅正门进去。这些天,两个人就这样在姜纾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暗通款曲”。
楚溪客下车后,云浮悄无声息地从车顶翻下来,笑嘻嘻地说“殿下,有活干了”
钟离东曦一改面对楚溪客时斯文和气的模样,冷着一张脸,道“去查查那个叫云飞的小学徒,事无巨细。”
“得令”云浮闪身出了牛车,蹦蹦跳跳地干活去了。
第二天,云飞按照楚溪客说的,提前来了蔷薇小院。
楚溪客并没有全然信任云飞,因此在云飞来之前他就把洗面筋、蒸凉皮、调配汤汁等关键性步骤做好了,云飞只需要切凉皮和打包。
刚好,贺兰康遣人送过来一筐胡瓜,这个时节可是稀罕物,家里吃不完,楚溪客干脆拿出一些来卖,哪怕每份凉皮里撒上一小把,对客人们来说也是小小的惊喜了。
楚溪客切胡瓜的时候,云飞不禁看直了眼,就连徐墩子的刀工都比不上楚溪客好楚溪客用刀不单是快,还稳,每一根胡瓜丝切出来都一般粗细,还没洒下多少汤汁
楚溪客瞧见他惊讶的样子,噗嗤一笑,忍不住就想显摆一下。
于是他挑了根粗一些的胡瓜,“嗖嗖嗖”几刀下去,掌心竟出现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咪那圆溜溜的眼睛,那生动的神情,分明就是桌边趴着的那只
云飞看看毛绒绒的真桑桑,再看看胡瓜雕的“小桑桑”,整个傻掉了。
楚溪客小小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笑盈盈地问“想学吗”
云飞下意识点了点头,又连忙摇摇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成,无名无分,不能偷师。”
“那你就拜我为师呗,我不介意多一个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