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次,老楚头出去一整夜,第二天脖子上带着伤回来,然后就把金铃铛丢掉了,还带着他一口气跑出长安,足足十几年都没再回来。
话说,既然被老楚头丢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木匣里当然是原身偷偷捡回来啦
“给它吧,难得喜欢。”
就在楚溪客纠结的时候,老楚头突然抱起桑桑,把那枚精致的小铃铛系到了小家伙脖子上。
桑桑抬起爪子挠了挠,叮铃铃一阵响,开心地眼睛都眯起来了。
楚溪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是阿翁的心爱之物,还是留着吧,明日我去铁匠铺给桑桑打一个新的”
“什么心爱之物”老楚头垂着眼,神色冷冷的,“从狗脖子上拽下来的而已,桑桑不嫌弃就是给他脸了。”
楚溪客“”
他已经开始好奇,那只“狗”到底是何方哮天犬了。
今天的翠竹大宅,同样不甚平静。
书案上,摆放着新鲜出炉的调查结果,确实有“老楚头”这个人,长相也和今日在阁楼上看到的那张脸差不多,对方也是万年县籍贯,带着一个小孙子,所有的过所、文书都是真的。
唯一露出的马脚是,真正的“老楚头”和那个小孙子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死于那场令大昭改朝换代的宫变
那祖孙二人临死之前正带着身份文书和通关过所以及全部家当准备出城避难,却被叛军的流矢击中,当场毙命。
后来,衙门收敛尸体时,没在老楚头身上看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文书,就把他和小孙子一起抬去了义庄。
那一夜死了太多人,因此没人注意这对普普通通的祖孙。若非他刚好是一名仵作,收敛尸体的义庄管事认识他,这件事真就了无痕迹了。
一句话概括宫变那一夜,真正的“老楚头”和他的小孙子已经死了,现在的老楚头和楚溪客借用他们的身份文书,生活了十五年。
钟离东曦垂眸看着这份调查结果,面无表情。
云浮吓得缩着脑袋,脸都白了。
云霄连忙说“此事是我的责任,底下的人只核实了老楚头的身份过所,没发现他易容,我想着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殇医”
“普通殇医”钟离东曦言语间不见丝毫怒意,反而慢悠悠的,却偏偏让人不寒而栗,“普通殇医走遍半个大昭,还能不声不响回到长安,没留下一丝痕迹”
“是属下失察,请殿下责罚”云霄躬身认错。
“不不不,是我的错,这个差事是我从云霄手里抢过去的,我、我当时就是瞧着邻家小郎君长得好看,想着和他们做邻居也还不错”云浮越说越心虚。
“现在看来,确实挺不错的,自从有了邻家小郎君,殿下都不怎么做噩梦了。”云崖壮着胆子替云霄和云浮说好话。
“我暂时还不想杀他们。”冰山大美人云烟冷冷地开口。“他们”指的是云霄和云浮。
这情求的也是够别致。
钟离东曦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小伎俩。
每次看到他生气,只有云浮这个性子单纯的是真的害怕,其他人配合得可好,总能把事情搅成一锅粥,让他有气也变成没气。
钟离东曦无语地捏了捏眉心,道“我在意的是,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假借旁人的身份会不会和十五年前那场宫变有关”
云霄脸色一变,郑重道“我这就去查”
钟离东曦微微颔首,低垂的眉眼遮住眼底宛如风暴到来前的压抑与暗沉。
当天夜里,昏昏沉沉中,钟离东曦冷不丁“梦”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