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客说话之前先绽开一个笑,尽管对方的靴子看不到“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重点难道不是锯坏我家墙壁了吗”清清冷冷的声音隔着竹墙传过来。
“啊,我以为是我家墙壁来着”这话说出来,楚溪客自己都脸红。
为了掩饰过去,他冲着洞口的靴子说“实在抱歉,不然,我送你饼子吃好不好”
靴子自然不会回答他啦
楚溪客就当对方默认了,颠颠地跑到灶间,把猫爪形状的小饼子装到桑桑专用的黑釉碗里,还精心摆了个造型,又随便捡了两块人吃的大饼子,用便宜的油纸包起来,然后重新趴回竹墙边。
是的,明明踩到石墩上就能很方便地趴上墙头,他却执着地以“小猫撅腚”的姿势透过圆洞洞跟对面的人,也就是钟离东曦交流。
钟离东曦倒也配合,丝毫没有提醒他“墙头”的存在,而是从容地蹲下来,先从洞口接过一只刷洗得亮闪闪的黑釉碗,又接过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
简直像两个娃娃隔着狗洞在交换打弹弓的小泥球
“碗里是给桑桑,也就是小狸奴吃的,油纸包里的加足了作料,请郎君尝尝的,粗鄙之物,请千万不要嫌弃。”
“狸奴”就是小猫咪在古代的叫法啦,楚溪客还是昨日特意打听了才知道的,倘若想领养别人家的小猫咪,须得准备好肉啊,鱼啊,甚至盐巴、茶叶这种比较贵重的“聘礼”,就叫“聘狸奴”。
不过,血色皇权是一本架空文,作者大概比较懒,或者没什么文化,通篇提到小猫咪的时候都是“猫猫、咪咪”混叫的,所以这里的人也是同样的叫法。
“哦,原来它叫桑桑,我此前竟不知道。”钟离东曦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楚溪客心虚地干笑两声,但还是厚着脸皮,同时又带着几分小心说“是啊,因为桑桑头顶有一片小桑叶,这样叫是不是很贴切”
“嗯,确实贴切。”钟离东曦轻笑道。
楚溪客悄悄松了口气,迅速得寸进尺,旁敲侧击“那个,怎么没看见桑桑呢”
“许是跟着大猫捕猎去了。”钟离东曦说。
“大猫郎君家还有大猫呢是桑桑的阿娘吗”楚溪客的声音瞬间透出显而易见的惊喜。
“嗯。”钟离东曦被他感染到,笑意晕在唇畔,尽管楚溪客看不到。
“那个桑桑看样子快要满百天了吧,同时养活一大一小也挺辛苦的,郎君是否打算将它聘出去”
“或许吧”钟离东曦没把话说死,想听听他后面还有什么有趣的话冒出来。
楚溪客没令他失望,滔滔不绝道“诶,亲手养大的小猫咪,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当然要给它找个好人家啦比如,对方是不是真心爱猫呀,会不会费时费力给猫猫准备美味的猫饭啊,以及,那个距离远近,都应该考虑在其中吧”
钟离东曦笑意加深,他毫不怀疑,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多谢小郎君提醒,我会好好考虑。”
“啊,左邻右舍的,就别这么见外了,毕竟距离这么近,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或者像我阿翁一样唤我的小名崽崽。”
崽崽
钟离东曦脑海中不由出现一个画面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一头头呆萌可爱的动物幼崽活跃在青青密林中,其中最灵动、最讨喜的一头,就是有着圆溜溜的眼睛、叫起来直让人心软的小鹿崽。
“鹿崽。”钟离东曦下意识叫出口。
没想到,楚溪客反应极大“不不不、我不姓鹿,我姓楚啊,钟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