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没应声,他便又换到了她的左手边,径自坐了,自以为贴心的说道“黛玉素来是苦夏的,那劳什子清虚观她去不了了,我去了也是白白担心她,也干脆不去了的。”
林黛玉“”
忽地,她脑海之中无端的浮现了一场画面,在自己的厢房内,她和宝玉相对而坐,默然流泪,身边袭人也跟着哭了起来,最后还是外祖母来了,劝说了他们两人,但又惹得外祖母哭了起来,最后才消停了起来。
缘故不过是听说清虚观里面一个被皇帝亲赞“终了真人”的道士要给宝玉说一个好姻缘。
昨儿惹得她不高兴确实是这件事,但只是因为听说薛宝钗怕热不想去,贾宝玉的神色变得些纠结,令她难受罢了。
“对啊,颦儿,你来之前你琏嫂子还在说呢,下月的初一就要去清虚观打醮,你和宝玉都要去,我这老身子也许久未曾出门了,不若就顺道一起去听一场戏也是极好的呢。”
这一句话是外祖母说的,语气极为和煦,带着无限的怜爱。
林黛玉自然是愿意跟着去的,凡大家闺秀哪里能随意的露面儿
不同于那些个草原上的满族姑娘,她们这等人家儿素来是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难得有机会出去散散心也是极好的,更何况又要跟着外祖母一起
再说了,去的话正好去印证自己方才脑海之中忽然出现的画面是否属于真的。
思及此,林黛玉微微偏过了头,眼眸轻轻的点了点一脸期许瞧着自己的少年。
贾宝玉早就因为昨日自己心心念念的颦颦生气,心中无限的期待和她一起去清虚观玩乐呢,此刻得到了一个眼神儿,当即愁绪尽去,露出了欢喜的模样来。
“去,去,去,我定然是要和黛玉一起陪着老太太去的。”
他这一副模样,若是让旁的男子来做,定然是一副恶心好色的下作模样,可偏偏宝玉唇红齿白,双眸若春水,硬是多了几分令女子心软的讨巧模样。
林黛玉端详着眼前的少年,没有接话,少女怀春,旁人许是不知,但她本就多思,幼年时期就被爹爹抱着读过许多的诗词。
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和表哥就像是大诗人李白长干行里的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一般。
初初相识时,没有一点点的生疏,他当初欢喜的说他和自己早就相识,那样的画面,至今她都记在心中。
后来日日的相处之中,她或是喊他宝玉,或是喊宝二爷,或是旁的,但心里却清楚的知道,他是自己嫡亲的表哥。
表哥,她却极少唤的。
倒是他,是个不要脸皮的,什么称呼他都是能唤的出口的
可此时此刻瞧着他因为自己一个态度的变化而欢喜不已的模样,心里的纠结却又不是那么的明显了,她早就没有了家,外祖母的家就是她的家,表哥,他对自己的心,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因为宝玉和外祖母的缘故令她一早上的火气消了许多,而且令人意外的是她去的时候,竟是没瞧见薛宝钗。
气消了,也就有闲情雅致了,说起来如今的宝玉的亲姐姐贾元春可不就是舅妈的嫡亲女儿么。
“是啊,清虚观都是后话了,后日可就是贵妃娘娘省亲的大日子了,可是出不得任何的差错呢。”
王夫人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素来就是个慈善的模样,今日更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柔和的欢喜。
琏嫂子也是,她本就是王夫人嫡亲的侄女儿,说到底贵妃娘娘也是她的表妹呢。
“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