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痞模样的摊主很是不屑地笑了笑,“我若是那些大官,去了那许村就会回来,县府里好吃好喝还有钱收多好啊,何必在许村浪费时间。”
话才出,便引得市摊众人连连附和。
但那侍女却不知为何不再吭声,而是立在原地垂首想了一会儿,便提步转身上了犊车,离开了此处。
仲秋时候天黑得愈发早了,午时才过,再一晃眼,县府中便点起了灯笼。
县府里的下人在伺候诸葛登用完膳后,见诸葛登连连打着哈欠,便自觉提了热水来让诸葛登沐浴更衣。
果不其然,等诸葛登沐浴后,下人们才将房中收拾好,就听到了帷帐里传来的轻鼾声。
下人们便更是轻手轻脚,合力抬着浴桶出了房。
但几人的脚步声在夜里的庭院中还是有些明显,这边房门才闭上,那边就有军士闻声围了上来。
不过,也只是例行检查,再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便让下人们离去了。
夜色愈发沉沉,月亮逐渐西升。
守在诸葛登房门前的军士也不自觉靠在门边墙边缓缓垂下了头。
就在这时,屋顶上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但因声音实在太小,便也就没有军士反应过来。
昏暗的屋内霎时泄入了一束月光,但才不过成人两掌宽。
下一瞬,月光暗又显,便有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诸葛登的房内。
那道人影先是谨慎地朝门外窗外望了一眼,在确认没有惊动守在屋外的军士后,才蹑足向诸葛登的床榻一点一点地靠近。
在与诸葛登不过隔着一道帷帐时,那道人影便迅速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双眼一眯,对准了诸葛登的床头就要刺下。
可也就是在此时,房内忽然一明,再是“噼里啪啦”一阵动静,竟是屋外的军士在瞬息之间便破门一拥而入。
那道人影本能地眯了眯眼,再看床榻时,才发现床榻上竟只是两个长枕,根本没有人
再回身看向门边,自己已被团团包围住了。
“抓住她”为首军士喝道。
可那道人影却也并不慌张,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横腿一扫,将木案踢到了最近门边的军士身上。
又趁着那两个军士本能地侧身
躲避的时间,挥臂灵活地刺向了围上来的军士,并弯身从他们身形的缝隙中钻过。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竟当真让那道人影逃至了房外。
军士们人虽多,却不及那道人影灵活,见状也只能被迫追了出去。
却不想,那道人影至了院中便如鸟归了林,身形一闪,便已攀上了院中枯树。
眼看那道人影就要逃出县府
“嗖”的一声,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羽箭,正中那道人影的手臂。
但在一下短促的惨叫声后,那道人影却还是捂着手臂跳出了县府院墙。
为首军士看向了正缓缓放下长弓的谢不为,“谢将军放心,四面墙外都有军士看守,刺客定是跑不了的。”
谢不为却并不安心,侧首对陪在他身边的孟聿秋道“那人身形太过敏捷,军士们恐怕还是追不上那人,但好在我射中了那人的手臂,顺着沿途的血迹,或许能发现那人的行踪。”
孟聿秋将谢不为手中的长弓交给了随侍,再揽上了谢不为的肩头,“鹮郎做得好,如此军士们定能找到那人的藏匿之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可谢不为却摇了摇头,握着了孟聿秋的手,稍稍仰首望进了孟聿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