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楷亦有听闻今日城门外的境况,甫回府,入宫所穿公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又到谢不为房中,上下打量谢不为,见其容色正好,身上也未有伤,方舒了一口气。
但并未对谢不为说任何关心之语,而是当着谢不为的面,先是斥责阿北与慕清连意护主不周,并恣纵谢不为出格行为,后再训诫谢不为,颇有恼色,“一下子看不住你,竟又惹出如此大的祸事,东阳长公主你都敢得罪,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谢不为确是理亏在前,也知谢楷此番入宫是为他求皇帝庇护,就算谢楷平日里包括现在都不给他好脸色看,但总归谢楷是尽了为父之责,谢不为便领下了谢楷这份未曾言说的情,默然听训,并不争辩,再闻提点也是连连颔首表示接受。
谢楷见谢不为如此妥首帖耳,蕴着怒气的脸色才好了许多,最后捋长须感叹道“所幸东阳长公主表示再不追究,不然,谢府上下又要为你奔走许久。”
谢不为回府之后便没了东阳长公主与止观法师的消息,见状心念一动,略略凑近了谢楷,看着谢楷的脸色,谨慎地问道“那东阳长公主和止观法师后来如何了”
谢楷瞥了谢不为一眼,似是欲斥却挑不出毛病,便只能重嗤一声,“还能如何东阳长公主自然带着止观法师回了长公主宅,也是如此,东阳长公主才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其实止观法师跟随东阳长公主去往长公主宅之事并非是如谢楷所说的那般天经地义,反而是不符出家人需抛却俗世关系的常理,谢楷如此说,不过是不想在谢不为面前露出不解罢了。
但也确实因如此,东阳长公主定是十分欣喜母子相认,才肯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这个“拐走”了她儿子的罪人。
谢楷又突然想起了太子亲自前去城门外救下谢不为一事,面色顿时有些复杂,挥手示意阿北与慕清连意退下,等房中只剩他与谢不为两人时,才略显迟疑地对谢不为问道“你与太子,关系到哪一步了”
谢不为先是一怔,后才意识到,在谢楷眼里,他是与萧照临相好,且此次萧照临及时相救,在谢楷看来,也是再次证实了此事。
故他自然不好在谢楷面前否认他与萧照临的暧昧关系,只佯装羞涩,垂首支支吾吾道“没没到哪步,不过是彼此心意相通罢了。”
谢楷倒被谢不为如此“羞涩”的模样弄得十分不自在,咳嗽数下,才道“我倒也不是想窥探太子与你的私事。”
他语顿沉吟,须臾,才继续道,“但你万万不可太过逾矩,有风声说,袁氏独女命在旦夕,定是活不到及笄,袁氏便想从姻亲家中过继几位女公子,以备太子妃人选,毕竟太子也已过冠年,东宫再无女主,也实在不妥。”
他再睇谢不为,是为敲打,“明岁开春,你到了加冠之年,也是该定亲了,我与你母亲已在留意合适门庭,过不了两年,你与太子都会各自成家,
那些上不台面的心意情谊,统统都要放下,不可再误正途。”
谢不为倒是对萧照临的婚事无甚兴趣,但听到谢楷与诸葛珊有想为他定亲的打算,忙劝阻道“我这人名声狼藉,又容易惹出祸事,还是不要耽误别人家的女公子了吧。”
谢楷闻言拧眉道“也难为你有如此自知之明,我与你母亲自然不会替你相看那些高门女公子,以免结亲最后结成了仇,但多有普通门庭家的好女儿,即使你再混账,但她既成了你的夫人,便不会轻易生怨,也能对你稍加管束。”
谢楷是在说,以谢不为如今的名声,自然是配不上那些高门女子,但若是选普通世家的女儿,只陈郡谢氏六郎夫人的身份,便足以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