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照临话顿之后,略有一不解,“按你父亲这几日将你软禁的态度,他应当与你分析过此中利害了,怎么你还来问孤。”
谢不为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已至惨白,抿了抿唇,再道“父亲没有与我说清楚。”
这话当真不假,
谢楷与他说的意思中,只是念及朝堂及两族大局,倒不曾提过他自身会有如何后果,想来,便是准备如萧照临所说,要么让他回会稽,要么
萧照临见谢不为此时的面色,竟难得缓下声来,有安抚之意,“但你别怕,你既对他无意,日后不再与他接触了便是,在孤身边,没人能动得了你。”
若是谢不为心思在这里,定会感叹,这萧照临竟也会如此温柔地说话
但可惜此时,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别处。
正如萧照临所说,若是他与孟聿秋的关系暴露,旁人多半会从他这里下手,那也是因为他根本在此京城、朝堂中无半点立足之处,只是陈郡谢氏可有可无的累赘。
他虽相信孟聿秋一定会想尽办法护着他,可他不愿再如此被动。
既然有心人不敢动孟聿秋是因其地位权势,若他也有与之相当的一切,就算他与孟聿秋当真在一起了,也不会轻易被旁人拿捏,就比如,最起码,谢楷便不能用阿北来威胁他。
爱与担当都是相互的。
先不说他自己还未认清心意,只说现在的处境,他也不能贸然和孟聿秋在一起,然后心安理得地躲在孟聿秋身后,将所有压力都放在孟聿秋肩上,让孟聿秋去处理一切后果。
他不能永远指望孟聿秋的帮助与保护,他要自己堂堂正正地在这临阳城内站得住,如此,不仅是他原本所求,也是他在感情中需要承担的责任。
想通此中关窍,他便不再哀愁要暂时地与孟聿秋保持距离,反而心上阴云消解了大半,面色顿时也好上了许多。
萧照临见谢不为如此,还以为是自己的安抚之语起了作用,面上笑意才显露半分,却又被他自己压了下去,轻咳道“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为孤做好该做的事,孤从不用无用之人。”
谢不为并不清楚萧照临话中的“一切”所指是何,但他也是知道,他需先在萧照临面前做个“有用”之人,才能达成心中所想,便顺之而言,“自当为殿下所用。”
萧照临很是满意谢不为的“乖巧”,便略略颔首,而谢不为亦觉得萧照临这个上司也不全然只是难伺候,便对萧照临笑了笑。
两人分明心思各异,却又诡异地达成了一致。
最后,谢不为送萧照临离丹阳郡府时,再提及外袍一事。
当时萧照临正坐在马上,闻言身形一滞,莫名上下打量了谢不为几眼,面上又露几分古怪,再瞥了眼跟随相送的赵克,赵克立马心领神会地侧身表示回避。
萧照临这才轻咳一声,状似毫不在意,“既然你如此想私藏孤的外袍,那便赏给你了。”
语顿,略低声,“只是,孤甚爱洁,你不可拿它作什么奇怪用途,若是让孤知晓了,定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说完,还不等谢不为反应,便扬鞭驾马而去。
徒留站在原地的谢不为满头雾水。
啊萧照临又在说什么啊,怎么就是他想私藏萧照临的外袍了
还不等谢不为从疑惑中回神,适才还面有忧色的赵克,此刻竟是喜气洋洋,“我就说嘛,殿下与你,定然”他又陡然止住,“咳,没什么没什么。”
“”怎么赵克也奇奇怪怪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