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临之前,在地球的另一端,瑞典,婚礼正式开始预热。
猫又场狩觉得他可能患了什么婚前恐惧症,虽然一切都已经被他的恋不、现在该说是未婚夫,孤爪研磨全部包揽。
他在其中的参与部分只有在诸多选择中挑选出自己喜欢的,地点、装潢、请帖款式、婚礼用花束,按照孤爪研磨的原话来,就是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会符合场狩的喜好。
所以,猫又场狩肉眼可见地压力深重。
这压力无关孤爪研磨、无关马上就要开始的婚礼,也无关任何其他的谁,只是他自己。
焦虑、心烦、恹恹、甚至有想逃跑的欲望。
自成年后,他就很少有情绪如此波折跌宕的时候,突然发起这么一遭,还猛地有些难以应对。
一般情绪不稳定时,他都会借助弓道、或在弓道馆、或在弓道场,以射出的箭为联系与纽带,一点一点触碰自己的灵魂、梳理自己的内心与思绪。
但是现在手头上别说是和弓了,身处瑞典、他想去哪儿找个弓都是难事,或许木仓还更简单点。
当然、这是题外话。
简而言之,猫又场狩陷入婚前焦虑。
这焦虑毫无缘由,他清楚、新婚的恋人们在迎接共同的未来时,由此产生的茫然、不适应都会成为此类问题产生的原因。
但他并不茫然、也对迎接两人的未来做好了准备。
从外表上看,毫无差漏。
落地窗前长身直立的黑发青年静静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原野与教堂。
东京处于初夏的时候,瑞典的气候还在暖和适宜的春日,婚礼的场地定于拥有一片静谧森林与广阔原野的教堂前,比起日式婚礼,他们这一次选择了西式。
纯白的气球与成片绽放的东京樱弥漫着视野,稍稍向上抬起眼、能看到天际翱翔的和平鸽。
花墙、典礼台,婚礼乐队、香槟塔、礼炮,收到请帖邀请的宾客已经进场到位。
双方父母、亲朋好友,音驹的前后辈、桐先的前后辈,比起毕业晚会那次来得人更多,也就更加热闹,大家都在期待。
身后轻轻传来两声敲门声,猫又场狩没有动。
敲门的人也没有说些什么,直接走了进来,他脚步不重、很轻,直至停在站在落地窗前的黑发青年身侧。
他握住了猫又场狩的手。
从指尖一点一点轻触,蔓延至掌心、五指嵌入、深入指根,全然握紧。
呼吸声清晰,温度交织蔓延。
“要过去了,场狩。”
“”
猫又场狩慢慢应了声。
他的指尖冰凉,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于跌宕起伏的缘故,血液流通不畅,他自己察觉了,牵住他手掌的人就更加清晰明了。
但他没有对此多说些
什么,只是与他一同看向落地窗外,一望无际的原野与静谧幽远的森林,礼堂前的会场宏大盛重,为了见证这一天的人们共同聚在这里,等待着、期盼着。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轻轻低低的,属于孤爪研磨微沙的嗓音缓缓于耳畔流淌,他视线落在场地上被特意选做婚礼主花的东京樱,粉白似霓霞,开得很盛,如云般溢散飘绽,
“从答应求婚的那一天,或许会更早更年轻的时候就在期待着。”
“想紧紧将一个人握在掌中,再怎么做都觉得依旧不够,”孤爪研磨轻轻说着,脸颊侧转,目光落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