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路灯在周身洒下一圈暖色灯光,靠墙站着的人看着手机上迅速显示已读的讯息弯了弯眼。
十月中旬的东京已是深秋,夜晚时凉意丝丝缕缕窜入,拉外套的领口拉链,他慢慢吐出口气。
脚步声愈发近了、宛如敲在心上,“咔嚓”一声,门闩被重重下压,室内温暖明亮的光线泼洒。
逆着光情绪起伏的人只一抬眼,就直直望进一双等在那儿的,带着笑的黑亮眼瞳。
悸动不安的心终于在对视中缓缓获得平息。
连带微乱的呼吸与视线。
站在那儿的人行色匆匆,一眼看上去就能感到已经很疲惫。
但还是对着他语气带笑开口,
“我啊,可是努力过来实现某个家伙的愿望了哦”
孤爪研磨久久无声。
黑发少年嘀咕,“稍微表现得更惊喜一点嘛”
“嗯”
“非常惊喜。”
孤爪妈妈好奇跟着望了眼,门口相拥的两道身影就这么从虚掩的门缝落入眼中。
欣慰托着脸,她视线一转,将同样也过来凑热闹的孤爪爸爸赶走,
“好了好了,给他们留点私人空间吧,这里可不需要我们来打扰”
“知道了、知道了”
怀中紧紧拥抱着的温度真实而温暖,手臂些微收紧,几乎要将彼此融入身躯中般,难分你我。
脸颊埋在身前之人的肩上,柔顺微散的黑发拂过额头,孤爪研磨微微抬起脸,这才发现黑发少年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虚虚在脑后炸起一个小揪揪。
比起他们上一次见面,长长了许多。
脸颊压着的衣物不薄,在鼻尖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独特的、清浅淡薄的冷凉气息。
“不是说,明天才会回来吗。”
声音有些低,被衣服遮挡、含混不清,但是猫又场狩还是捕捉到了。
他安抚般拍了拍怀抱着的人的后背,语气带笑,“嘛、原定上是明天,不过嘛”
“集训的内容在下午都已经结束了,所以、稍微早点也没什么。”
孤爪研磨手臂收紧,应了声。
“而且”
黑发少年微微分开点距离,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他的人,唇角弯弧度,
“毕竟这可是一年一次的生日愿望,不能为研磨实现的话,我可是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孤爪研磨没有再说话。
莹亮专注的视线中,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不知从谁开始,脸颊、鼻尖、唇角、眼睛,每一点接触的地方都缓缓落下一点柔软触感。
是吻。
似鸟雀轻啄、触碰力道轻得近乎小心,生怕将他揉碎般一点点碰着。
而在这之间,吐息蔓延交换、属于另一人的气息一点一点漫上,如潮水般清浅浮动着。
暖色灯光下,两道拉长的影子交织融合、最终融为漆黑的一团,不分你我。
秋日的尾迹扫过东京,初冬紧随其后。
气温也在逐渐下沉,路上的行人都已换上厚重的冬装。
日历一页一页向前推进时,一年一度备受瞩目的大型排球赛事,春高也随之来临。
与去年一样,音驹这次也成功在东京地区预选上获得地区代表权,获得春高的入场券。
毕业的三年级们、也从全国各地过来,难得聚在一起,以观众的身份观看音驹这一次的春高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