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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沅接了电话,声音很小,说忘了。许听宁松了口气,正想说什么,话筒里传来了“啪”的一声。
白沅惊恐地喊了声“妈”,电话就被挂断了。
许听宁愣了很久,因为那一声太像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她那时才意识到,白沅的境遇也许并不好。
这些关乎自尊心的话,朋友间也是不能讲的,就像许听宁也从来没跟白沅说过,那道题是霍涔先解出来的。
白沅一周后又出现在网上,解释说那天是妈妈发现她偷偷打电话,所以才挂断的。
她没提那个巴掌,许听宁也没问出口。在那之后许听宁刻意不再问她关于父母的事,她们的话题依旧天南海北,到后来说的最多的竟然是霍涔。
霍涔和她都直升了二中的高中部,还在同一个班,霍涔依旧是班长,还成了许鹊清的得意门生。
他这人可以吐槽的太多,恶劣的、优秀的地方他都有。他像带着刺,又尖又狠,但有时候刺猬也会扎一背的果子给你。刺扎人很疼,果子却是甜的。
许听宁一直觉得刀剑甜蜜的人一定很疯,但她好像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没人想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但对于熟悉的陌生人就不同了。
对于许听宁来说,白沅就是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她跟她讲了很多,细碎的心事,迷迷糊糊的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心动。
所以后来到大学,当她发现霍涔在追白沅的时候,她的心像没熬好的蜂窝糖,热的时候很甜,凉透了开始发苦,然后一锤子下去就能被敲得稀碎。
“听宁,你没事吧”张姐敲了敲门,她在卫生间里待了太久。
“没。”
许听宁猛地回神,手一颤,验孕棒掉落在地。
“啪”的一声,也像打在她脸上的巴掌是两道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