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明枝苍白的解释道,“是她们笨手笨脚,竟把东西摔了。”
她只是想摔个碗勺出气,却没想到摔了一个青白釉花瓶,这就不是小小失手能够解释得了的。
念儿和橙香皆是小脸煞白,毕竟摔碎主子东西是要赔的。
斐思言深吸口气并未追究,而是朝着青明枝冷声问道,“你为何不让思思看病”
又是这个小蹄子
青明枝瞬间丢开心虚,心底升起嫉妒和伤心。
她用手拽着锦被咬牙切齿气恼道,“斐思言,你不关心我肚子疼不疼,你倒是关心起那个丫鬟,我身体也不舒服,我出钱请的大夫,我凭什么给她看病”
斐思言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妻子,蛮不讲理尖酸刻薄,完全不同于记忆里的她。
也许不是她变了,而是从前的她太会伪装。
他不知为何想起母亲说的话,青明枝没进门之前,老太太便对斐思言说青明枝心机重,看起来不是个好东西。
他只当老太太不喜欢青明枝的出身,因此并未放在心上,甚至每每在青明枝的委屈哭诉下,这些年渐渐也跟母亲不甚亲近。
青明枝见斐思言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她瞬间感受到不安。
因为她看见斐思言眼中的失望,疑惑和迷茫。
他久久才问道,“你背着我便是这般对待伺候你的丫鬟”
青明枝双手一抖,但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理直气壮,“她们是丫鬟,有奴籍,我是主子,难道她们惹我不高兴,我便不能责备打骂吗”
青明枝是村长之女,小时候吃穿不愁,但并没有丫鬟伺候,后来嫁给斐思言之后,才开始有丫鬟伺候。
起先青明枝刚嫁进斐家,因为出身还会小心翼翼,并不敢斥责这些丫鬟下人。
后来时间久了,背后又有斐思言撑腰,她渐渐享受起来。
十几年的养尊处优,也让她真正学会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
是啊,她是主子,这些人是奴才,奴才犯错主子可以教训,但这并不是轻贱性命的借口。
斐思言握紧拳头压不下心头火,“对,你是主子,他们是丫鬟下人,可是青明枝,我娘都不会像你这般对下人百般刁难,他们犯错可以责罚,但你不应该如此刻薄。”
老太太也是贵女出身,嫁进斐家从不曾苛待丫鬟下人,而且对他们都很宽容。
若非天大的错事,断不会体罚,顶多口头教训几句。
真要是丫鬟犯下天大的错,若是家生子便撵回家去,买来的便是再卖出去。
他对青明枝很失望,甚至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为何温柔贤惠的妻子,竟变成这般模样。
青明枝生气丈夫说她尖酸刻薄,因此伤心落泪起来。
她揪着手帕说道,“我若不好好管着他们,他们出去犯错怎办,这南院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那大嫂嫂和二嫂嫂不也这般惩罚人,就因着她们出身好,我便低她们一截吗”
青明枝直言如今的所作所为,却是跟着两个嫂子所学。
斐思言却被气得想发笑。
眼前这个胡乱攀扯的女人,跟记忆里那可爱灵动的妻子完全不同。
他朝着青明枝说道,“每每嫂子们惩罚下人时,可是因为她们品性有问题”
“你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