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和顾应楼撑伞站在一栋别墅外,雨滴滴滴哒哒地斜打在伞面上,温温柔柔的,卷着一点青草的气息。
这还是真正分家之后,他第一次到妈妈的家里来。
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是想想走的时候,妈也没把家里的大门钥匙给他一份,怀酒握着伞柄的手不禁又颓然了三分。
等了两分钟,大门吱呀地响了一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怀妈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牵着穿着公主裙的妹妹和一身小西装的弟弟,嘴里还唠唠叨叨的。
“作业带没带可别在落在家里叫我送过去了,你老娘身体不好,可多心疼心疼我吧。”
母亲碎碎念地牵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她穿着矮跟的高跟鞋走得稍微慢一点,两个孩子却还是活泼的年纪,打着两只小花伞蹦蹦跳跳地撒开她的手往前小跑了一段。
她知道拴不住这两个孩子,只好跟在后面叫他们跑慢一点,不许弄脏新衣服。等到小孩子跑过门口的那颗杨柳树时,她才突然发现自家大门口站了两个男人。
怀酒扬起伞面,微风吹起他干燥的头发,露出一截白净的额头。
他站得笔直,目光平静,久久地凝视着自己的母亲。
然而怀母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将目光投在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
那反应冷淡得像是从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一般。
两人擦肩而过,怀酒满脸错愕,差点连伞柄都没握住。就在那一瞬间,一串钥匙从怀母的包里悄无声息地翻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东西掉在了地上,怀酒虽然还处在震惊的状态里,但还是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顾应楼站在他身侧,看怀母头也不回,忽然冷声提醒,“阿姨,您东西掉了。”
“”
怀母一脸惊讶地转过身,看见刚才见到的那个年轻人缓缓站了起来,手里还捏着一串熟悉的钥匙,赶紧一摸包,果然里面空落落的。
“谢谢你啊年轻人。”
怀母赶紧表示感谢,伸手要去接,那年轻人却呆呆愣愣地把钥匙握在手里,像是没有要还回来的意思。
“
”
“”
怀酒好几秒后才渐渐晃过神,只是唇色苍白如纸,他把钥匙递了过去,低声说“给您。”
“谢谢啊。”怀母再次道谢,拿到手后才发现其中一只钥匙落在地上、竟然摔坏了半截。
“怎么回事”她转身去追两个孩子,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怎么就备用钥匙摔坏了奇了怪了,我把备用钥匙拴在钥匙扣上做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渐渐地远去了。
怀酒站在树下,他的伞早就掉在了地上,但顾应楼的伞依旧尽职尽责地为他遮风避雨。
“看来,我妈也被世界的规则约束了。”他笑了笑,顾应楼一时间也看不出他是难过还是高兴,“从前一个世界里只能有一个顾应楼,现在世界里只能有一个怀酒,而他的父母,现在正在大别墅里为他挑选喜糖呢。”
顾应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怀酒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伞收了起来,自己和顾应楼共一把伞,“说起来,那个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他说的人,当然就是另一个顾应楼。
“你走之后,有人在新干路发现一起意外车祸案,报了警。”顾应楼自然地把人搂紧,两人慢慢地在小雨中散步,远远地看着怀母和弟弟妹妹的背影,“死的人是何清。这件事被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