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推开”
她的满头乌发散乱着铺在他胸口,清香淡淡,徐墨凛长指从发根轻轻梳到发梢,发出一声无奈低笑“推不开。”
“我有那么大的力气”
“一碰你,你就会哭。”
曲鸢满脸狐疑“真的”
徐墨凛的眼神给了她肯定答案。
曲鸢沉默了,寄人篱下的那几年,她确实经常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睡着了也哭,醒来枕头总是湿的,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很晚了,”徐墨凛给了她个晚安吻,柔声低哄,“睡吧。”
“晚安。”曲鸢闭上眼,酝酿睡意。
凛冬深夜,时间一分一秒静悄悄地流逝,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温暖的吐息徐徐落在心口,徐墨凛望着天花板,思绪清明,等窗外寒月渐落,他收回搂着她腰的手,到衣帽间换了一身黑衣黑裤,轻掩上门,下楼了。
徐墨凛走到院子里,面向小花园,从外套口袋摸出一盒烟,敲出一根,微弱的“咔嚓”声后,打火机跃出幽蓝火焰,他虚拢着手,咬着烟低头凑近,陌生而久违的气味直冲肺腑,他偏头,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烟夹在指尖,猩红的光忽明忽灭,烟灰积了长长一截,被风一吹,就断了。
徐墨凛按灭烟头,丢入垃圾桶,转身进了不远处的车库。
黑色车子缓缓驶离宿鹤公馆,开往郊区的方向,没入山林深处,此处人迹罕至,独立于城市之外,唯有寒风呼啸,孤鸟悲鸣,林木高大茂盛,遮天蔽日,两旁不设路灯,山林中仿佛蛰伏着无数猛兽,歇斯底里地吼叫。
车灯推开浓稠的黑暗,在路上疾驰,窗外景色飞快倒退,徐墨凛目视前方,面沉如水,仪表盘的灯光映入他眸底,如同遥远的灯塔。
前方出现零星的灯火,是一幢低矮的房子,在房子后面,是无数灵魂的安歇地。
徐墨凛下了车,沿着台阶缓步而上,安静穿行于石板小路,他在某座墓碑前停下,熹光乍现,照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照片里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眼神温柔。
徐墨凛把一束白菊放下,倒了三杯清酒,一一洒在墓碑前。
他也陪着喝了杯酒,胃部受到刺激,骤然紧缩生疼,他浑不在意,在寒风里,说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话。
太阳出来了,黑暗无所遁形,四处仓皇逃窜,天地间一片亮堂堂,寂静的山林仍在沉睡,徐墨凛再次对上照片中那双慈和的眼睛,眸色沉暗,嗓音嘶哑“爸,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风吹动着白菊,花瓣摇曳,像是某种应答。
徐墨凛算着时间回到别墅,换回睡衣,床上的人还在睡,他重新锁她入怀,含住了她睡得微干的红唇。
曲鸢迷迷糊糊地回应他。
舌尖搅弄了会儿,她反应过来什么“唔,我没刷牙。”
“没关系,”他低声说,“我不嫌弃你。”
作者有话要说 徐总荣获新外号粘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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