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去的每一次, 她都有努力控制不发出太大的声音,除了他亲她的那次。
是真忍不住。
风无法吹散屋里迅速堆积的燥热,反而有助燃的趋势。
徐墨凛一件件地清除障碍物, 丢向床角, 布料和布料堆叠、摩擦的声响,极其轻微,在没有交谈声, 甚至周遭静得落针可闻时,落入曲鸢耳中, 无疑是春雷于山谷炸响。
山峦卧着的软雪如同一只白鹤落入猎人手心,被完全掌握,有翼难飞, 鹤顶上的红珠在熔岩般的温度中,红得几乎透血。
曲鸢胸口滞闷, 说不清是好受, 还是不好受,心脏的跳动从“砰砰”到“咚咚”, 彻底失去了控制。
突然, 隔壁刘校长家传来一长串石破天惊的重重咳嗽, 感觉咳得肺都快出来了,接着是刘校长没好气的数落声“都说几千遍了, 每次左耳进右耳出,你肺本来就不好,还瞒着我偷偷抽烟, 再抽下去肺不得烂了烂了也活该,是你自找的”
她猛地往前移位,略显粗糙的床单磨过肌肤, 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心神,一下子就被撞散了。
时隔多日,徐小凛终于与曲小鸢顺利完成对接。
刘校长的老公说了什么话,她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曲鸢听见的是钢琴弹出的乐音,他指尖在黑白琴键上时而轻快,时而急促,时而着重地跳跃,构建出美妙动听的音乐世界。
昏暗的光影下,徐墨凛起伏着,轮廓更显深邃,眸底浸满了y,仿佛夜幕下波涛汹涌的海面,眼尾泛起红晕,泪痣妖冶,他气息已然不稳,尾音微扬“专心点,嗯”
曲鸢从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钢琴家,这是她的专业领域,自然得由她来主宰,她夺取了主动权,以他为琴,奏响乐章,起初还讲究章法,后来就即兴发挥了,从独奏到合奏,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
到了尾声,他的速度变得十分缓慢。
曲鸢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在惩罚她,拍了下他手臂“我不是一直和你同一阵线吗”
在梅溪光调侃要她管管他的时候。
徐墨凛低低地“嗯”了声“所以,这是奖励。”
刘校长还在骂她老公,算起了陈年旧账,她老公理亏,一声不吭,刘校长不带喘口气地骂了一个多小时,总算骂得痛快了,正在气头上忘记徐先生夫妇今晚就住在隔壁,她连忙降低音量“我给你炖了雪梨陈皮汤,赶紧趁热喝。”
夫妻俩在山村里相互扶持快三十年了,感情深厚,她骂是真骂,心疼也是真心疼。
曲鸢挺羡慕他们的,不知道她和徐墨凛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徐墨凛给完奖励,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地亲着,曲鸢浑身脱了力,一动不想动,任由他抱着,被窝热热的,鼻间盈满了他的气息,还有她自己的。
曲鸢整个人累得不行,很快就睡着了。
蚊帐的狭小隐秘空间里,蒸腾出的热量,和着气味,久久不散。
天亮得晚,徐墨凛睡到八点才醒,身侧的人睡颜恬静,呼吸绵长,看样子一时半会醒不来,他动作极轻地掀开蚊帐,翻身下床洗漱完,到小厨房准备早餐。
群山寂静,白雾如练,梯田里,玉米地上,零散分布着人影,村里的人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早餐煮好,端进屋里,放到木桌上,徐墨凛坐到床边,揉了揉她睡乱的头发“起来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