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鸢平时和徐墨凛主要是用微信联系, 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只改了微信备注,通讯录里的“老公”成了漏网之鱼, 她不慌不忙地划开接通, 考虑到觉察出端倪的童佳近在眼前, 一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样子, 她没出声,等那边先开口。
男人嗓音低而缓, 带着几分疑惑,由于手机离得近,像贴着耳畔低语“我记得戴师傅春季做的两套睡衣, 六件衬衫和七条长裤也放在别墅的衣帽间,怎么现在找不到了”
戴师傅是孟家合作多年的老裁缝, 徐墨凛的衣物大多出自他手。
曲鸢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被她剪碎的衣服, 他记忆力是不是太好了点连数目都记得这么分明, 一大袋碎料早就让阿姨丢了,眼下也不可能凭空给他变回来。
“是吗我也不清楚,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他不答反问“你再好好想想”
显然是要在这问题上揪住不放了。
曲鸢清了清喉咙, 不落下风“你说让我自行处置,我就扔了, 有什么问题吗”
徐墨凛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没问题, 我随便问问。”
曲鸢直接挂断了通话。
童佳是凭着直觉猜测她和徐总的关系,并没有实质证据,得到否定答案后,又看她这么坦然地接听老公的电话,怀疑立刻去了十之八`九“鸢鸢, 你男朋友一定很爱你吧。”
曲鸢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听你说话的语气啊,”童佳有理有据地分析,“在一段爱情里,总会有一方爱得比较深,被偏爱的那方呢就会有恃无恐,占尽上风。”
她有个大学室友,爱上了花心大萝卜,委曲求全,处处顺着他,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还是甘之如饴,喝了迷魂汤一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唉,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曲鸢不由得想起了史密斯夫人的话“小鸢,我真高兴你能遇到让你随心所欲发泄小情绪的人,这说明他给你的爱意一定很多很多”
她眸底浮现笑意,犹如春波荡漾“嗯。”
童佳双手捧着脸“好羡慕啊。”
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见见她男朋友的真面目都叫上老公了,应该离结婚不远了吧以她们的交情,当伴娘或者姐妹团,洒洒水的事啦。
另一边,徐墨凛立在橱柜前,看着摆在里面的一双双高跟鞋,视线定在中间的格子,这双月陨高跟鞋是他送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当时不知道送女生鞋子的寓意,想想现状,竟一语成谶。
徐墨凛打开墨蓝色的丝绒珠宝盒,取出一串红宝石脚链,圈住了嵌着心形月球陨石碎片的鞋跟。
这是他来这儿的唯一目的,没带走任何物品,就离开了。
徐墨凛没有在s市久待,归心似箭,当天下午飞抵榆城,那座有她的城市。
晚上,他去中心医院复诊,在星河苑的小区楼下守到她住处卧室的大灯灭了,才驱车回银月湾。
翌日的例行晨会,大家都发现养病了半个多月回来的徐总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低调的铂金斜边哑光戒指,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某位特别喜欢吃醋的徐太太。
前任徐太太自然也留意到了,这是他们结婚前找设计师定制的婚戒,他戴的那枚内圈还刻了字母xy,是他的姓和她的名。
明明都离婚了,他还反其道而行,戴婚戒表明已婚身份,曲鸢琢磨不透他心思,倒是多看了两眼那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