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地禁锢着她, 捧住她的脸,唇重重地覆上,辗转碾着, 吮着。
这是一场隔绝氧气的吻, 曲鸢感觉如同沉入了深海,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的视觉听觉嗅觉全部消失了, 唯有他是真实而清晰的存在。
他的掌心像燃着火,灼烧得她面颊绯红,细汗渗出,沾湿了额前碎发,软软地贴着, 她的心脏如遭电击, 以快到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
关于他的一切被无数倍放大。
他就像沙漠中因口渴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旅人, 漫无目的地长途跋涉后,终于找到了一口水井, 不管不顾地扫荡, 汲取甜美的甘泉。
他又像被逼至穷途末路的困兽, 彻底失了理智,完全没给自己呼吸的空间,吻得越来越深。
曲鸢舌根从疼到火辣辣,再到发麻, 继续下去,真的会窒息,以她的力气根本推不开他,只能用力一咬,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 他终于停止了掠夺,埋在她颈间。
他弓着腰,心跳得比她的还快,咚咚作响。
曲鸢又推了推,他抱得更紧,几乎交付全部重量。
她讥诮地扬唇笑了“徐总是喝醉了吗跑来这儿撒酒疯。”
徐墨凛滴酒未沾,但他确实快疯了,尤其是看到她和沈暮月下散步,有说有笑,酸意充斥胸臆间,搅弄着,腐蚀着,隐秘地疼痛着。
在离婚这件事外,他有了新的危机感。
它来自沈暮,又不全是,确切地来说是来自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任何有可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的男人。
“我没醉。”他的喘息还未平复,嗓音透着哑,字字醋意泛滥,“你什么时候和沈暮这么熟了”
曲鸢趁着他不备,推开了他,退到安全的距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走廊的灯光说不上明亮,男人背倚着墙,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锁骨半藏半露,胸前仍有着明显的震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红得滴血的耳根,眼尾也铺着红晕,泪痣越发地明显,仿佛白纸上飞溅了一滴朱墨。
徐墨凛沉默半晌,眸色晦暗,他没看她的眼睛“我不想离婚。我知道过去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让你受了无数委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在想着要怎么弥补我的错误,徐太太,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不要急着判它死刑。”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曲鸢望着他斜印在地面的影子,心平气和地说,“伤害既已造成,不管用多么高级的手段修复,伤疤永远是伤疤,不可能恢复到完好无损的样子了。”
“我承认是我骗了你。当初我嫁给你,从没考虑过所谓商业利益,仅仅是因为喜欢你。”
“对,我喜欢你,而且是一见钟情。”她眼里有了泪意,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可惜世上没有完美的事,两情相悦太难了。你主动向我求婚,给了我错误信号,就像飞蛾义无反顾地扑火,我在大部分人不看好这段婚姻的前提下,还是决定嫁你为妻。”
“两年有名无实的婚姻,是我为自己不知深浅的一厢情愿付出的代价,在你跟我提出离婚后,我幡然醒悟,迷途知返了,所以自请净身出户。”
“你知道从爱一个人,到恨他,中间要经历怎样的痛苦吗”
曲鸢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继续说“后来你车祸失忆,出于不甘,我虚构了我们很恩爱的假象,想让你也试试被人玩弄真心的滋味。我绝不会为此向你道歉,因为这才是你欠我的,我要回来,天经地义,名正言顺